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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墨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老婆,你就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看着他们这样欺负我吗?!我可是你老公啊!”
他试图再次伸手抓住什么,再次被我的助理毫不客气地挡开。
我对他哀求的眼神视若无睹,就像当初,他对校车上惊恐无助的女儿视若无睹一样。
“欺负?”我挑眉,“职场凭的是实力说话。如果你真有本事,大可以从底层一步步重新爬上来,证明给所有人看。”
可惜,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过去那个位置,全靠我一手托举。剔除掉“吴总丈夫”这个光环,以他真实的能力,恐怕连吴氏集团的大门都迈不进来。
“老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这么多年情分,看在丫丫的面上”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最后丢给他一句话,语气里已不带任何温度:“陈子墨,路是自己选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无视他瞬间坍塌的神情,径直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晚上回到家,管家福伯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走了过来,面露难色:“小姐,这是陈先生下午派人送来的,说是给丫丫小姐的生日礼物。您看”
我脱下高跟鞋,甚至没瞥那礼盒一眼,径直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香槟。
“扔了。”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别让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脏了家里。”
在吧台边坐下,我轻啜一口酒,对跟过来的福伯说:“福伯,我最近打算收回一套别墅。手续办妥后,那套房子就过户到您名下,以后您就在那儿养老吧。”
福伯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我老头子何德何能,怎么能住您的别墅!等您和丫丫小姐这边一切都安定下来,我就回老家去,老家的房子够我住了,真的!”
我放下酒杯,看向这位自我童年起就在家中忙碌,看着我长大,又看着丫丫出生的老人,语气温和却坚定:“您孙子是不是快上小学了?大城市的教学资源总归是好些,以后孩子的机会也多。您把家里人都接过来吧,孩子读书的事,我来安排。”
那栋别墅,本就是陈子墨用我的钱购置来金屋藏娇的窝巢。
与其让它继续沾染污秽,或者便宜了周媛儿母子,不如赠与这位忠心耿耿、侍奉了吴家大半辈子的老人。
将来丫丫上小学,也能多一个熟悉的玩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不容他再推辞,“就当是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们全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份谢礼,您受之无愧。”
福伯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浑浊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声音哽咽:“小姐我在吴家待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要贪图什么。我只盼着您和丫丫小姐,都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
看着老人真挚的泪水,我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一股暖流驱散了整日的疲惫与寒凉。
“福伯,”我轻声道,“您照顾了我们一辈子,现在,也该轮到我为您安排,让您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