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将我推开,
用尽全力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闭嘴,你这种毁容陪睡的脏鬼不配说这两个字!”
“你诬陷我儿子就算了,怎么还敢冒充我死去的女儿!”
“不”,我疯狂摇头,“我没死。”
“爸爸,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我死死拽住他的手往门口走。
“别碰我,你太脏了。”
他嫌恶地甩开我的手,手机掉落在地上。
屏保上是他和霍宇安大大的笑脸,
不是认亲时,他换上的我们的合照。
不过也是,就算还是那张照片,那也不是我了。
被折磨五年,又毁了容,我早就不是那副样子了。
现在,我自己也认不出来我自己了。
而且被关多年,我也没有其他亲人,也没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我宽慰自己,却压不住心中的酸涩。
因为爸爸明明说过,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一定是人群中最先认出我的人。
爸爸皱着眉,连手机都顾不上捡,
从包里掏出纸巾拼命擦起胳膊。
“谁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脏病。”
“一会儿我要带儿子回家,别沾到他身上。”
被救出来时都没有哭的我,
眼一酸,落下泪来。
他的表情更嫌恶。
“你还有脸哭,我儿子被你陷害,被关在看守所里审讯。”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撒谎了。”
“不然闹上法庭,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多无耻的人。”
我后退一步。
不死心地追问。
“如果我非要指控他,让公安机关移交检察院起诉呢?”
“你不是说你要做一个公平正义的法律人吗?为什么不看一看我的证据呢?”
他将那团脏纸狠狠砸到我的脸上。
“我只相信我的儿子!”
“你要是死咬着不放,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我心如死灰,眼前一黑,直直往后摔去。
昏倒前的几秒钟,脑子走马灯似的闪过认亲那天的画面。
那天,爸爸紧紧抓着我的手。
“自从你被抱走后,我就自学了法律,发誓以后将伤害你的人都送进去。”
“当然爸爸是讲证据的,爸爸不仅要保护你,还要成为一个让你骄傲的好律师。”
“等明天你回家,见到我一屋子证书和奖杯就清楚了。”
可结果是,第二天爸爸的养子霍宇安派车将我送去了地下赌场。
发誓要一辈子保护我的人、做个让我为傲律师的人,
要不由分说、不看任何证据的把伤害我的人捞出来。
爸爸,曾经在地下赌场,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就是活着见到你,
见到你的证书和奖杯,
看到你用专业能力狠狠制裁那个伤害我的疯子。
可现在,我再也不想了,
因为你明明说你最爱我在意我,却认不出我。
你明明说霍宇安只是我的替代品,可你们更像一家人,
你们看向我的神情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