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拿远了些,语气平淡。
“这本来就是我爸妈送给我的婚前财产,现在我嫌旧了不想要了就卖了,有任何问题么?”
他彻底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地怒吼。
“那我和乐乐怎么办?你就真忍心看我们去睡大街么?”
其实这几年我给他的钱都足够买两套房了,但曹文骏爱慕虚荣,把钱都花在了奢侈品上。
我劝过他要置办资产,他满不在乎:“你有不就行了么?你的就是我的呀。”
我轻声开口:“你还可以回农村老家啊。”
曹文骏的声调提高了好几倍:“你这是什么话,那里现在还能住人吗?”
“现在又脏又破蛇鼠出没,没有卫生间没有空调不通网。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你只是回到你该去的世界而已。”
他还在嚷嚷,而我直接把卖房的钱都投进了艺术展里。
中介带着保安去清人那天,把我也叫过去了。
一进门,曹文骏一大家子就坐在客厅里撒泼打滚。
他妈妈上来就想要拉我的衣服,却被我身后的保镖拦住。
“书曼,文骏他只是犯了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已经知错了。我也已经教训过乐乐了,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就是就是,生过孩子离过婚的女人已经不值钱了,还不好好珍惜我爸。】
我斜了曹乐乐一眼,他抱着平板电脑低下了头。
我跟曹文骏回村那年,他们全家边盯着我开的宝马露出贪婪的神色,边在饭桌上明里暗里讽刺我比曹文骏年纪大。
婚后我把二老从破房子接到了高级疗养院里,有一次无意间还是听到他妈和小姐妹聊天说。
“我这儿媳除了会赚钱也没什么好的,整天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似的。还不如他们家那个保姆萱萱,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
当时我虽然生气,但也觉得没必要和老年人计较。现在想来,曹文骏应该那会儿就和她搞上了。
我轻轻摇头:“我不像你,老公出轨打人都能忍,我们城里人忍不了这个。”
曹文骏他爸甩出一句脏话,可还没起身就被保镖压制住了。
她脸色大变,喘了两下粗气就倒在地上“哎哟”。
“我的心脏……心脏疼啊……你把我从病房里赶出去之后我一直,书曼你就行行好吧,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啊。”
“如果你真要逼我,那我只能把这里变成凶宅了!”
她猛地把口袋里的药片往嘴里送,中介箭步上前想制止,但一把药片已经被她吞了下去。
【奶奶演得可真好啊,果然像爸爸说的那样,现在弹幕都在骂那老妖婆仗势欺人。她肯定想不到这药片是萱萱阿姨自制的糖片吧。】
我跨过正在表演抽搐的她,把地上的药片全塞进了自己嘴里。
然后对着曹乐乐刻意隐藏角度的平板微微一笑。
“好甜啊。不是要以死相逼么?是想多吃点糖来齁死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