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看到那个地点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是那地方,安安你是不是指错了,别卖关子了,这位道长的耐心都快用尽了】
【就是安安,就算梦柔曾经陷害过你,但现在这种时候,你就别跟我们大家开玩笑了。】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半信半疑。
只因顾安安指的地方正是婚礼搭建的舞台上,看上去正常无比。
之前他们就连舞台的幕布后都检查过,根本没有藏任何人。
封铭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过去。
直到长时间观察后,他才悚然一惊,大喝一声。
【都别说话!】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再无半点杂音。
而在这样的寂静中,那一点点的微弱闷响也终于清晰起来,如同雷声一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而这道声音正出自舞台。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预料到这一幕。
我颤抖着身体,一个箭步就冲到舞台上。
从顾安安指出位置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江梦柔的位置在哪了。
只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恶毒到这个地步。
梦柔好歹也是顾家的真千金,她怎么敢这么做的。
我踏上舞台,声音越来越明显。
却不是来自幕后,而来自于脚底下。
那阵阵闷响如同水面上的波纹,荡漾在我的脚边。
确认好梦柔方位后,我掀开覆盖舞台的红毯,露出里面冰凉坚硬的地板。
看到这一幕,一个恐怖的猜想划过众人的脑海。
【这怎么可能,那人怎么会在地板下。】
【那我们先前在舞台上搜寻的时候,踩到那里,她该不会能感觉到吧。】
这时他们看顾安安的眼神都变了。
过去她是出了名的单纯小白花,心地善良如同天上仙子。
可又有哪个天上仙子,会把活人关进地板下,任由所有人肆意践踏。
我没管他们在说什么,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块地板。
咚咚咚的闷响声正来源于这里。
因为婚礼现场先前被我封锁,所以眼下没有现成的工具能割开地板。
幸好我是千年第一天师,没有工具,自己也能创造工具。
咬破食指,以血为引,轻声诵念法咒。
在地板上虚画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片刻之后,顺着先前的形状,覆盖在梦柔身上的地板被消融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被藏在地板里的她,沉默不语,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来。
她被关着的空间极其狭小,跟棺材差不多,连动弹都很困难。
江梦柔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样,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手臂上还有很多针孔。
那都是因为顾安安为了邪术反复抽她的血。
哪怕被伤害成这样,她的那双眼睛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清亮。
见到是我来救她时,她强行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就知道我的好闺蜜会来救我的,当初咱们说好要当一辈子闺蜜的。】
【以前你老说自己是什么千年第一天师,我还以为你是在跟我吹牛。】
她轻笑一声,随即咳出血来。
我心一颤,连忙把她从地板下抱了出来。
婚礼现场其他宾客也都围了上来,看到这样奄奄一息的江梦柔,个个愁眉苦脸。
【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女孩怎么就被顾家糟蹋成这个鬼样子。】
【我看那个顾安安这次还怎么解释,真没想到她的心肠竟然这么恶毒。】
没有围上来的只有顾家三人和封铭。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安安,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安安,你怎么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哪怕江梦柔曾经得罪过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顾安安哭得泪流满面。
【我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爸爸妈妈,封铭哥哥,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父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上了岁数,看得自然比小辈更长远。
从亲眼目睹封铭那惊天一跪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今天这场婚礼的一切,都不由他们说了算。
【傻孩子,你需要求得原谅的,不是我们几个。】
【而是她。】
怀里抱着濒死的江梦柔,我一步步朝着顾安安走过去。
察觉到我前进的方向后,她吓破了胆子,一下子瘫倒在地。
她求助地看向其他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对上视线。
知道只能依靠自己后,她一路爬到我脚边,梨花带雨地求饶痛哭。
【这位道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不敢再这么做了。】
我冷笑一声,一脚将其踢开。
梦柔的生命气息已经越来越弱,哪怕现在紧急送医,也不一定能够救活她。
更何况顾安安还对她下了邪术,无时无刻不在吸她的生命力。
【你既然知道如何使用这道邪术,那你知道这道邪术的解法吗?】
当时灭杀邪术使用者的时候,我没能想出解法,这么久过去,才找到解决办法。
顾安安愣愣地抬起头,她收集到的邪术残篇里把这道术法描述得神乎其神,根本没有逆转的办法。
却只看到我轻轻吹了一口气。
两人顿时都昏迷了过去。
我拾起封锁婚礼现场的小旗,朝着顾家人嚷嚷。
【还不赶紧打120,你们亲女儿都要死了。】
【对了,做手术的给她们俩做器官置换手术。】
【有我一口仙气吊着,她们两个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