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萧淮安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沈妩,你竟敢假传圣旨!”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
“臣妾不敢。”
“但这后宫之事,本就是臣妾分内之责。”
“陛下既然觉得臣妾没有容人之量,那臣妾便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在这宫里活得名正言顺,难道有错吗?”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憋得铁青。
林婉儿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
“淮安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要你的赏赐我不该穿这身衣服”
“娘娘,求您收回成命,婉儿只想安安静静地陪在淮安哥哥身边,什么名分都不要”
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话,更是让萧淮安怒火中烧。
他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妩,你给朕听好了。”
“朕的后宫,永远只有你一个皇后。”
“朕不会再纳任何妃嫔,这个念头,你趁早给朕断了!”
说完,他便抱着林婉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当晚,萧淮安宿在了林婉儿的偏殿。
第二天,一道圣旨送到了我的昭阳殿。
“皇后沈氏,失德善妒,禁足昭阳殿,静思己过,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我接了旨,面无表情。
掌事姑姑满脸担忧。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护着那个林婉儿了。”
“无妨。”
我将圣旨随手丢在桌上。
“他想护,便让他护。”
“我倒要看看,他能护到几时。”
禁足的日子里,我过得倒也清闲。
只是昭阳殿的用度,一日不如一日。
从山珍海味,到粗茶淡饭。
从绫罗绸缎,到粗布麻衣。
我知道,这是萧淮安在给我下马威。
他想让我低头,想让我去求他。
可我偏不。
我沈妩的骨头,是在战场上用鲜血淬炼过的,比铁还硬。
这日,天降大雨。
我腰上的旧伤又犯了,疼得我彻夜难眠。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走到了我的床前。
是萧淮安。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还在疼?”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我。
我侧身避开。
“陛下深夜到访,就不怕你的婉儿妹妹误会吗?”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
“沈妩,你就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吗?”
“我们之间,一定要弄成这样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不是我要弄成这样,是陛下你。”
“萧淮安,你扪心自问,从她进宫那日起,你可曾给过我半分体面?”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阿妩,婉儿她不一样。”
“她救过我的命,我欠她的。”
“我只是想补偿她,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殿中的壁画,又作何解释?”
我死死地盯着他。
“那张脸,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分遐想?”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那那是朕年少时的糊涂事,早就过去了。”
“你只要知道,朕的皇后,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莲膏,对你的腰伤有好处。”
他将药瓶放在床头,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萧淮安,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
“你让我出宫,我还你自由。”
“你既不愿废后,那我便自请下堂。”
“从此,你和你的林婉儿双宿双飞,我与你,再无瓜葛。”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你休想!”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沈妩,朕说过,大周没有废后,只有殉葬!”
“你想离开皇宫,离开朕?”
他凑近我,眼中是疯狂的偏执。
“除非,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