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长公主生辰,皇上大办,全城名贵受邀前往。
我带着在玉器行买的寿礼赶到御花园,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一眼就认出了我,将我引到一处位置落座。
可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轻蔑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孟大人吗,几天不见怎么越发没规矩了,这可是驸马爷的位置,你坐这是嫌自己活太长了是吗?”
周围宾客也纷纷被他的声音吸引,窃窃私语道。
“那人谁呀?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坐在驸马的位置上,公主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要是冲撞了她,那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今科状元呗,皇上面前的红人,但多少也太没礼数了些,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心如止水,淡定为自己斟茶:“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公主快要到了,将军还是尽快落座吧,如果孟某刚才没看错,将军的位置应该是在最后一排吧?”
元广白吃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旋即气急败坏掠过我手边的寿礼。
我攸的起身,面如沉水:“元广白,还给我,那是我给公主的生辰礼物,要是弄坏了,你担待不起。”
元广白嗤笑一声,十分不屑:“你一个穷书生能送出什么好东西,该不会又是你自己写的情诗吧?不如我替你毁了,省得拿去公主面前丢人。”
“与你何干!”我被气得胸脯起伏,伸手就要去抢。
奈何元广白是习武之人,我和他的身手实在是天差地别,被他逗得团团转,引得宾客哄堂大笑。
元广白将那礼盒抛来抛去,笑得十分挑衅:“这样,你跟我打一架,要是你赢了我就还你,输了归我。”
我冷笑一声:“元广白,别欺人太甚,你怎么不提跟我提斗诗赛赋。”
元广白摊了摊手,十分无奈:“谁叫你的东西现在在我手上,你的意思是不比?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砸了它。”
说完他将那礼盒猛的往地上一掷,裹在丝绒布里的玉镯霎时断裂,碎片四处飞溅。
“哟,你这个穷书生居然还买得起玉器,这么大手笔,怕是要倾家荡产了吧?可惜长公主阅宝无数,根本看不上你这破镯子。”
“这东西要是送到公主跟前去脏她的眼,说不定还要降罪于你,我可帮了你大忙,举手之劳,不必谢我了。”
我双眼猩红,握在一侧的拳头颤抖着,我猛的冲上去拽住元广白的衣领:“你疯了吗!我送什么与你何干!为何要多管闲事动我东西!”
元广白将我推倒在地,一脚踩断了我的脚踝:“我就是看不惯你,你能如何?凭什么你一个穷书生能和婉婷定亲,凭什么你一个下贱胚子可以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
我忍着疼痛起身给元广白来了一拳,姗姗来迟的江婉婷见到这一幕后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她眼神疼惜地查看元广白的伤势,旋即转过头厉声质问我。
“孟辞你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广白下这么重的手,你让他情何以堪?”
“是他先砸了我要送给公主的手镯。”
“这也不是你能对他动手的理由!你就是因为他广白抢了你新郎的位置而怀恨在心,我今日同你说清楚,不必再做这些事来吸引我的注意,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成亲。”
“再说了,你能买得起多贵的手镯?一个破镯子砸了便砸了,大不了我赔你便是。”
“可你让广白下不来台,必须跟他道歉,并说今日之事全是你的错,否则广白落人口舌,被人使绊子,我可不会放过你!”
不等我解释,江婉婷便使唤侍卫将我拖到元广白面前跪下,见我始终不愿开口服软,江婉婷高高扬起的耳光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这时她身后聚集的宾客一字排开,一个极其有震慑力的声音响起。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