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感。
这次,姜矜真的会和以前一样吗?
以前姜矜从来都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对他耍这么大的脾气,可这次好像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想到姜矜的眼泪,耳边回荡着那天姜矜说的‘死’字。
看不出一点玩笑。
心中愈难平。
皇上千算万算,算准了姜矜会同他哭闹,算准了姜矜也会一时冲动会做一些没有脑子的行为,可他却没有算到姜矜竟然为了霍凛川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皇上起身,“去看看那个霍凛川。”
李兴为连忙跟上。
前去牢房的路上,李兴为心中也有些紧张,霍凛川说到底也是大漠的太子,当然不可能就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燕,只不过恐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年,大漠惨败,把太子送过来当质子,充满着极其的羞辱性,可大漠不仅同意了,割城赔款,各种耻辱的条件都同意了。
如今和平了一年,皇上是个明君,自然不可能把手中这么好的棋子就这么毁掉。
那段说辞恐怕也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公主。
但皇上面对公主的事情总是有些不太稳重,这是李为兴待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以来,在这个喜怒无常,不怒而威的皇帝身上有着这么多关于‘人’身上的情绪。
当一个人坐上了冰冷的皇位,那就应该抛弃了关于人之间的感情,只有做一个冰冷的,没有心的人才可以坐稳这个位置。
弑父,弑兄,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女人,为了这冰冷的权力都会赶尽杀绝。
这样的人不该有心。
更不应该心软。
可皇上现在
柔和清风拂过湖面,引得湖中荷叶轻摇。
丽日鎏金,红蕾碧萼缀满枝头,风光旖旎,沁人心脾。
沿着平坦的绿荫道路而行,清风拂面,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却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皇上的步伐悠闲,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怒而威,他停下了脚步,看到了那枝头艳到刺眼的花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莫名,“这花开得倒是艳。”
李兴为躬身:“回皇上,这是公主小时候最喜欢的,皇上说要精心呵护,于是便一年比一年艳。”
姜景琛一向心思多变,令人难以捉摸,这句简单的话,让李兴为想了很多种意思。
牢房建于皇宫后方,附近有重兵把守,大理寺卿带着众臣在门口等候,见到明黄色的身影连忙行礼,“臣,参见皇上。”
李兴为上前,“霍侧君如何呢?”
大理寺卿躬着腰,“霍侧君还是一句话不说,但是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在三日之内,撬开他的嘴。”
牢房布局很大,里面终年不见天日,明明是夏日,极阴极寒,越往里面走,里面的血腥味更重,哪怕日日都有人清理,闻着依旧令人作呕。
按道理说,以皇上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前来这样,这让那些大臣们都诚惶诚恐,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着这么浓厚的血腥味,皇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神态无恙。
大理寺卿在前面恭敬地引路:“皇上,霍侧君从关进来开始就一句话未说,臣也用了各种酷刑,但皇上放心,臣是有分寸的,不知皇上前来是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