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葳蕤把银子藏进后山石洞,心里依旧有些不安——萧彦文的出现像个意外,那令牌更是透着神秘。但想到那一两银子能买不少东西,她又定了定神。
“先顾好眼前再说。”她告诫自己。
转眼又到了集日,葳蕤背着满满一篓草药,早早地往镇上赶。这次她带的东西很丰富:处理好的柴胡、苍术,新做的两包止血散,还有一些晒干的薄荷、紫苏。
她先去了上次摆摊的角落,刚把东西摆好,就见沈逸轩走了过来。
“林姑娘,又见面了。”沈逸轩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她的摊位上,“看来这次收获不错?”
“沈公子。”葳蕤点点头,“按您上次说的,带了些柴胡,您看看?”
沈逸轩拿起一株柴胡,仔细看了看,赞许道:“这柴胡品质很好,比我上次在药铺买的还好。多少钱?”
“您要是要,就按药铺价的七成算吧,八十文一两。”葳蕤想了想说道——她打听了药铺的柴胡价是八十文,主动让些利,想长久合作。
沈逸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姑娘倒是实在。这些柴胡我全要了,再给我来两包止血散。”
算下来一共两百多文,沈逸轩爽快地付了钱,又道:“下次若有好药材,我依旧要。这是我的住处,若姑娘不方便来集日,可送到这里找我。”他递给葳蕤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
葳蕤接过纸条收好,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沈逸轩这个固定主顾,销路就稳了些。
送走沈砚之,她深吸一口气,背起剩下的草药,走向镇上最大的药铺“回春堂”。
药铺伙计见她是个乡下姑娘,本来懒得搭理,直到葳蕤拿出几株品相极佳的苍术和柴胡,他才正眼相看:“这些药你想卖多少?”
“苍术按药铺价的八成,柴胡七成。”葳蕤说道。
伙计掂量了一下,又去后院叫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出来。老大夫仔细验了药,点点头:“药材确实不错,小姑娘,你这药是自己采的?”
“是。”
“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好药,尽管送来,回春堂收了。”老大夫很干脆,让伙计按葳蕤说的价结了钱。
虽然这次卖的不多,只得了一百多文,但葳蕤却松了口气——她终于敲开了药铺的门。
离开回春堂时,她路过一家布庄,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布料,心里一动。她走到角落,从怀里摸出萧策给的那块碎银子,找了个银铺估了估,竟有一两三钱,换了一千三百文钱。
“这下有钱了!”她紧紧攥着钱袋,激动得手心冒汗。先去粮铺买了两斗糙米,又买了块最便宜的粗布——她想给小草做件新衣服。
路过一家卖糖人的摊位时,她犹豫了一下,买了两个最便宜的糖人——那是小草只在梦里见过的东西。
回到村里,夕阳正染红半边天。葳蕤把糙米和布料藏进山洞,只拿着两个糖人回了柴房。刚进门,就见小草缩在角落,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小草,怎么了?”葳蕤连忙走过去。
小草看到她,哭得更凶了:“二姐……俺、俺把娘的针线筐碰倒了……她就打俺……”
葳蕤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拿出一个糖人递过去:“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
小草看到糖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忘了哭:“这是……糖人?”
“嗯,给你买的,尝尝。”
小草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二姐,真甜!”
看着小草开心的样子,葳蕤心里也暖暖的。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强大起来,带着小草一起离开这个冰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