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犹豫了一下。
崔瑶光闻言,目光骤然就变了。
崔瑾丝毫没有意识到,只顾着自己的担忧,“对了,今儿祖父请来的太医姓江,他虽年纪轻,但他祖上出过一名医正。我去问问”
说着,崔瑾转身往外走。
崔瑶光来不及阻拦,人已经跑远了。
她看着崔瑾跑远的身影,手停在半空中。
江太医?
上一世为她诊治的太医,也姓江。
也正是太医院医正。
是巧合吗?
崔瑶光蹙了蹙眉头。
江太医江医正
她缓缓地放下手,六十年前的记忆骤然翻涌而上。
那位须发皆白、医术通神,在她缠绵病榻的最后岁月里倾尽全力为她诊治的老者,其严谨与仁心,她至今记忆犹新。
正是他开的方子,成了她如今改良药方的基础。
难道江太医,就是那位江医正的后人?
这般想着,崔瑶光倒是想见见这位江太医。
锦绣院。
“崔二小姐的脸恢复得极好,只要按照我开的药方,每日服上一副,三日之内定然全部恢复。”
江太医给崔妙言诊断完后,正准备收拾药箱离开。
崔瑾却在这时风风火火地进入,额头还带着细汗,分明是一路跑过来的。
“大哥,你这般匆忙,惊扰了江太医实在是太无理了。”
崔妙言本想答谢江太医,结果见兄长如此冒失,忍不住轻声责备,脸上带着歉意看向江太医:“江太医,家兄鲁莽,还请您勿怪。”
江太医摇了摇头:“无妨。”
崔瑾不以为然:“江太医,属实抱歉,只不过我有一张方子,想请你帮我看一看。”
说着,崔瑾把锦盒里的药方拿出递给江太医。
江太医接过方子,仔细端看起来,他面色凝重,沉吟了片刻。
“这方子,崔世子是在哪里得到的?”
崔瑾疑惑:“这重要吗?”
他只想知道,这药方管不管用?
“此人用药新奇胆大,在下行医以来第一次见到,开此方子者,可是在给心脉受损患者医治?”
崔瑾先是一愣,后是脱口而出:“江太医,你太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可没有提沐清清心脉受损之事。
江太医的手指向药方上的几味药,说道:“这几味药性烈,加在一起专走奇经,若非心脉受损,绝对是不会动用这几味药,只是这样太过于胆大,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凶险。”
“崔世子,敢问开此方子的人是谁?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崔瑾被他说得一愣。
崔瑶光静立门外,听着江太医的话,她又拿出了另一张药方。
“那不如,江太医再看看这一份药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