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病房时。
钟映宁躺在病床上,人还在昏睡,一张脸白得几乎透明。
右腿露在被子外面,病服裤管往上卷了好几圈。
先前出车祸拉伤的位置,红肿得更厉害,看着触目惊心。
陆之珩就坐在病床边,手里握着医用冰袋,正小心翼翼替钟映宁冰敷伤处。
“陆总,宁总这是”
陆之珩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而后将视线重新落回手上的动作:
“感冒发烧,还好送来及时,炎症已经压了下去。”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无缘无故她为什么会发烧?”
林清禾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再次提了起来,“应该应该是昨晚去兰亭居,宁总出来的时候淋了雨。”
虽然她吃的是钟家饭,对陆之珩没有任何汇报的义务。
但眼下他冷着一张脸,脸色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林清禾,也不由得莫名有些紧张。
提到兰亭居,陆之珩脸se微变。
昨晚他也在。
还跟她在饭局上争抢梅镇的项目,事后她很生气,跟他吵了几句就独自离开。
陆之珩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在那淋了雨。
他有些懊恼,但凡当时追出来,不放任她一个人走,她现在也不会病得这么难受。
冰袋慢慢按敷在映宁腿上。
红肿却顽强得似乎一点也没消下去。
陆之珩眉心拧紧,又问:“明知她腿上有伤需要静养,还放任她去打高尔夫,你这个秘书究竟是怎么当的?”
“”林清禾没说话,算起来,的确是她做得不够好。
早知秦秘书会让映宁下午就去送衣服,她一定过两天再把电话给映宁。
要怪就怪那宋时礼,偏偏他又轻易不能得罪,饶是在港圈和京市都地位显赫的钟家陆家,在他面前也得低头。
“你们去澜山高尔夫球场,到底是去见谁的?谁有这么大魔力让她不顾脚伤也要去见面?”
陆之珩的问题令林清禾噤了声。
宋时礼不是一般普通人,身份敏感,她深知不能在背后议论这个人。
甚至连提,最好都不要轻易提起。
见林清禾始终不吭声,陆之珩眉头皱得更紧:
“不能说?”
林清禾垂着眸,“这是宁总的私事。您要是真想知道,直接问宁总就好。我没有权利议论老板的私生活。”
“”
陆之珩掀眸又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再为难。
冷敷完之后,他给林清禾交代了几句,起身去了外面打电话。
那头只响了一声,便被迅速接起。
“陆总。”
“高尔夫球场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这边的人嘴很严,说涉及到特殊会员的信息,不论谁来都不能透露。”
陆之珩听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京市有他陆之珩不能查的人。
或许是听出那声笑意的不快,那边的高临语气微顿,“我稍微打听过,特殊会员大多都是政府部门的人。”
“官场人?”
“是。”
陆之珩握着手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片刻,问起另一件事:
“西装的事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