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堵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
他想吼想骂，可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之作！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拿出来丢人现眼？”
“怎么？没话说了？”
谢绾的声音更刻薄了。
“识相点，就乖乖认命。再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比过去三年，更生不如死！”
电话被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容黎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都僵住了。窗外的太阳很亮，照得他眼睛疼，可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手背上那道刺眼的红色。
那不是回血，是他的心被挖出来之后，流的最后一滴血。他点开和慕笙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屏幕的光映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他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
最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去。
[歌被容钰宁提前发布了。]
[和我给你的一模一样。]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慕笙冲了进来，她脸上那种冷冰冰的表情不见了，全是压着火的凝重。她看都没看容黎，直接拿出平板，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上跳出复杂的音频分析软件。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她敲击屏幕的声音，和容黎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很难熬。
慕笙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终于，她停下手，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容黎，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不是巧合。”
“音轨频谱比对，重合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有人把你的小样，从录音室泄露出去了。”
容黎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睛里翻滚的恨意，几乎要把他自己都烧干净了。
他早该想到的。
容钰宁，谢绾，容昭昭
他们从来就没想过放过他。还以为自己拿到了反击的武器，结果只是亲手把刀子递到了仇人手上。
“现在怎么办？”
慕笙盯着他，眼神很复杂，愤怒里还夹杂着点别的什么。
“现在舆论全在他们那边。全网都在吹容钰宁是原创天才，我们如果按原计划发歌”
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到那时候，抄袭这盆脏水，会把他们两个一起淹死。
容钰宁会踩着他们站得更高，而他容黎，会被摔得比三年前更惨。
“发。”
容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要把自己也烧掉的狠劲。
他抬起头，对上慕笙的目光，那双眼睛里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燃着冰冷的火。
“必须发。”
“他偷走的东西，我要他加倍，亲手还回来。”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在踩着自己上到最高处的顶峰时，再狠狠地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