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
另一个保镖在前方引路,容黎只能在后面跟上。
他们穿过几道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的闸门,最终,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
门开了。
门后,却不是他想象中冷冰冰的病房或实验室,而是一间装修极尽奢华的顶级套房。柔软舒适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全套的智能家居,客厅、卧室、书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露台。
这待遇,比他在那家特护病房里还要好上百倍。
容黎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并不是什么怡人的风景,而是一片被探照灯照得雪亮的空地,空地的尽头,是高耸入云的、闪烁着蓝色电弧的电网。
门口,那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地站着,纹丝不动。
“容先生,我是负责您后续治疗的首席科学家,林鸢。”
容黎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人朝他走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过。
“从现在开始,我将全权负责您的身体状况。我们会为您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根据数据,制定最优的治疗方案。”她的语速不快不慢,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也冰冷无比。
容黎看着她,胸口被压抑了许久的混乱愤怒,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首席科学家?听起来很厉害。所以,我是你们的新实验品,对吗?”
林鸢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容先生,我们的目标是治好您的病。至于您如何定义这个过程,并不会影响治疗的进行。”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在林鸢看来,容黎的挑衅只是无意义的杂音。
这种被完全无视的感觉,比直接的争吵更让人恼火。
容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
跟这个女人发火没有任何用处。
他换了个方式,试图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慕笙呢?她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自己却不见人影,这是什么意思?”
林鸢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平板电脑上,手指飞快地滑动着。
“容先生,我的职责是治好你的病。”她头也不抬地回答,“至于慕小姐的事,以及这里是哪里,这些问题,都不属于我的专业范畴。”
一句话,堵死了容黎所有的问题。
“在开始正式治疗前,我们需要采集您最新的身体数据。”林鸢说着,朝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请跟我来。”
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走了进来。
容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林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那两个准备上来“请”他的护士。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从被傅斯年逼到绝路,到被慕笙转移,他的人生已经完全失控。
容黎被两股他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量拉扯着,连自己为什么会身处棋局中央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