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方子期的小家过得还是比较舒服的。
老爹方仲礼每天都忙着抄书和读书。
墨玉轩的那位魏掌柜也十分给力,每次给方仲礼抄的书基本上都是他当下需要阅读的典籍。
如此一来,在抄书的同时还能学习阅读一番。
最后方仲礼都会将典籍抄两两遍,多出来的一份自己留着慢慢阅读。
至于甘葛饮的买卖,做了个把月后,就没得做了,因为葛根挖完了,想要继续做这门买卖只能等到来年了。
值得一提的是。
大伯方伯山的院试之旅终于结束了。
只是没回家,仍旧待在书院里。
“老二。”
“这是我弄的一点酱菜,还有一点咸肉。”
“回头带去给你大哥!”
“你大哥刚考完院试,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
奶奶柳氏叮嘱道。
因为现在方仲礼经常要往来于县城,所以带东西这种活儿自然就轮到他了。
每次方仲礼去县城,都要将方子期给带上,去了墨玉轩,方子期一看书就是大半天。
来到崇文书院,方仲礼径直走到门房。
“你好,我找我大哥方伯山,劳您叫他一下。”
方仲礼十分客气地对门房道。
“等着吧!”
门房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远处飞奔过来十多个骑马的官兵。
这些官兵身上穿着暗红色紧身服,胸前的衣服上格子绣着一只暗金色的老鹰,头戴方冠,腰挂绣春刀,倒是威风凛凛。
“是鹰扬卫!”
“这可是陛下亲军!怎会出现在这里?一般不是只有在府城以上的地方才会驻扎吗?”
“他们莫不是冲着我们书院来的吧?”
门口几个崇文书院的书生不由得跟着嘀咕道。
很快,这几个书生的话就得到了验证。
鹰扬卫直接冲刺过来,来到书院门口后,这十几个鹰扬卫潇洒地翻身下马。
方仲礼拉着方子期来到一旁规避。
不多时,这个几个鹰扬卫突然从书院内拖走了几个学子。
山长李文才站在身后,脸色显得格外难看。
此刻倒是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见鹰扬卫头领一脸不耐的样子,也只能将心思压下去了。
在人群中,方子期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大伯

人生无常?
“我…我没舞弊”
“我没有”
方伯山噤若寒蝉,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同时与他出来的三个学子也是战战兢兢的。
“哼!”
“有没有,等调查了才知道!”
“只有四人吗?”
鹰扬卫头领不满道。
“大人容禀。”
“此次我们崇文学院参加院试的只有六人。”
“还有两人已经归家。”
“这是他们的住址。”
山长李文才很配合道。
鹰扬卫头领点点头,大手一挥,转身离去,显然是去抓人了。
至于他大伯方伯山,此刻也被鹰扬卫直接带走了。
或是因为过于紧张,方伯山此刻都不曾注意到方仲礼和方子期。
“这可如何是好”
“鹰扬卫那种地方去了别管有无罪过,都得脱层皮啊!”
“大哥不会真的猪油蒙了心,参与了舞弊吧?”
方仲礼眉头皱起,言语中多了不少紧张之意。
“爹,现在着急也无用,最好还是先将事情打听清楚。”
“我有一同窗名唤顾知远,他爹是衙门里的文书,或许可以请他帮忙打探一下消息。”
“在学堂的时候,我同顾知远的关系处得还算不错。”
方子期提醒道。
“是…顾文书就是我们柳溪村的人。”
“到底是个熟人,打听一下消息也是好的。”
方仲礼深吸一口气,连忙道。
很快,方子期就同方仲礼急匆匆地赶回柳溪村,恰逢顾知远的父亲顾雍休沐在家。
听到同村之人求事,此刻也不敢耽搁,简单换了衣装就出发了。
因为事情紧急,方仲礼还特地包了一辆牛车。
“此番多谢顾兄了。”
方仲礼作揖道。
“算不得什么。”
“犬子知远本就是子期的同学。”
“我都听知远说了,子期在读书上的天赋无人可敌。”
“子期将来必成大器!”
“知远总说,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时常请教于子期,子期从未有过半点不耐,现在我能帮上点忙,那也是我的荣幸。”
顾雍是个蓄须的中年男子,身穿长袍,到底是衙门里吃皇粮的,一身气质倒是没得说。
到了县城后,顾雍也不废话,直接冲进衙门,小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出来后。
顾雍脸色显得十分严肃。
“此事”
“闹大了。”
“据说是本次宁江府的考题中的试帖诗在一次宴会中被泄露了。”
“所以才惊动了鹰扬卫!”
“科举舞弊之事,本就是禁忌。”
“方兄,若是你大哥真的参与了,恐怕被剥夺功名事小,恐有牢狱之灾!”
“此事既有鹰扬卫插手,就不是我能帮忙的了。”
“实在抱歉。”
顾雍叹了口气。
他就是个文书,在县衙里面还有几分薄面。
出了县衙,啥也不是。
方仲礼听到此处,也有些忧心忡忡。
“顾叔叔,您可知这试帖诗是在哪里的宴会上被泄露的?”
“可是之前县城里举办的王老太君的宴会上泄露的?”
方子期直截了当询问道。
“咦”
“子期,你如何知晓?”
“据说是陆小公子酒后泄题的。”
“现在陆小公子早已经被抓,就连陆老爷都下了大狱,陆老爷就是本次考试的提调官!”
顾雍好奇地打量着方子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