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恳切质朴的言语啊!
言之凿凿!诚意满满!
这就是一位对陛下万分尊崇的赤子啊!
王知府心生愧疚。
刚才他居然觉得一个八岁的孩子有如此心机,实在该打!
“嗯!”
“写的…不错!”
“不过”
“以后倒是可以稍微收敛一些。”
“切记!”
“要走清流正道!”
王知府叮嘱道。
“谨遵知府大人教诲!”
方子期一脸诚挚道。
方子期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过关了。
看来以后还要更低调点才行。
还好这一次这位王知府又叫他过来考教。
若非有‘自证清白’的机会,这一次说不定还真要出大问题。
这些个清流文官,有时候是真复杂
明明自己整天宣扬着要忠君报国。
可若是旁人真要是写了一些忠君报国的文章,又会被谩骂没有风骨、只知谄媚!当为佞臣!佞民!
随后。
这位王知府照例又考教了方子期几个实务问题,方子期一一作答。
直到酉时(下午六点)鸣钟收卷。
方子期出了考院后,在门口等待自家老爹和方砚秋。
不多时。
方仲礼、方砚秋和赵奎就结伴一起出来了。
嗯!
三人一起出来的时候。
所有考生基本上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毕竟有方砚秋和赵奎两大臭号在,谁也顶不住啊!
今日赵奎虽未晕倒,但是身体打摆子打得厉害。
额头上满是虚汗,却又缩着身体,显然是觉得很冷。
“赵兄。”
“身体可还撑得住?”
“还是赶紧去医馆再看看吧!”
“科考的机会还多得是!”
“身体要紧!”
方子期又忍不住劝诫了几句。
“多…多谢子期挂怀。”
“我…我回去就让小志去请大夫。”
说完话,赵奎拱拱手,随即钻入到书童小志早就租好的青骡车内,朝着住处而去。
“哎!”
“这赵兄也真是的。”
“今日又活生生地吐了一天。”
“身体本就没大好,现在又继续淋了雨”
“这可如何了得!”
“我都替他忧心。”
“出来的时候,我已劝他良久,让他莫要强撑了,他虽嘴上应着,但是我总感觉他嘴不应心。”
“后日的第三场府试,他恐怕还要来。”
“如此糟践自己身体,纵是得了童生功名又如何?”
方砚秋摇摆着头,扼腕叹息道。
方仲礼今日比较沉闷,一直没怎么说话。
方子期默然摇摇头道:“作为朋友,我们竭力劝过就行了,至于他听与不听,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每个人的命运,最终只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总不能将其绑起来吧!”
“脚终究是长在自己腿上。”
方子期微微轻叹,随即三人赶忙回了朱雀街的宅子。
有了之前的经验,周夫子早就准备好了预防伤寒的汤药和滚烫的姜汤。
三人洗漱完毕后。
都各自喝了起来。
周夫子今日仍旧在抱怨方砚秋的澡豆用得少了
“爹!”
“可是今日答得不好?怎得一直不言语?”
方子期扫了一眼自家老爹,他爹虽不善言辞,可也不是这般沉闷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