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方子期比,瞬间被虐成渣了。
下午。
花允谦没急着回去,待在方子期家中一同进学。
周夫子的学问是没问题的,凭他中过乡试副榜的实力,哪怕是去府学当个夫子都足够用了。
“我们汉江省的大宗师是崔清彦,出自于大名鼎鼎的崔氏!”
“是永德三年的探花!”
“学问极好!”
“极擅诗词!”
“为人刚正不阿,最不喜阿谀奉承之无用文章。”
“所以!”
“此番院试,切记不要写什么奉承文章了,奉承考官不可,奉承皇帝亦不可!”
“子期!”
“你可明白?”
“旁人我倒是都不担心。”
“就是你”
“你现如今已经将奉承之道刻印在骨髓里了!”
“落笔即是文章!但是文章之中不留意间就会大书特书当今陛下之功绩!”
“那些用于奉承的言辞,我观之尚且脸红,你到底是如何写出来的?”
“现如今山岱省大旱!北境亦不安宁!”
“你若是还大书特书陛下之功绩,那就是赤裸裸的阿谀奉承!”
“如此一来,哪怕文章作得再好,遇上崔清彦这般刚正不阿的大宗师,你也极有可能被黜落,你这纯属就是自投罗网!”
周夫子苦口婆心道。
方子期张了张嘴,有些麻了。
我书写政治正确,有错吗?
我何错之有啊!
怎么我遇到的考官都是这种刚正不阿的清流?
是我打开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了夫子。”
“我会注意的。”
方子期微微一叹道。
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不大书特书皇帝陛下,他就感觉自己的文章失去了灵气,变得呆板,虽勉强可读,但总也算不上精品。
而一旦加上了一些政治正确的东西,那他的文章就如同画龙点睛般,直接就活了。
方子期在写文章的时候也会有一种犹有神助、神思不断之感。
各种妙笔都能瞬间生成!
方子期知道他这是一种病
但他是真不知道这病究竟要怎么治。
“相对来说,砚秋和仲礼的文章就要朴实得多。”
“也更契合那位崔大宗师的文风。”
“你们二人继续保持住这样的风格,若是在院试中好好发挥,未必不能榜上有名!”
“至于允谦”
“嗯!”
“你既来听我的课,那我就将你当成是我的学生了。”
“我之前也曾看过你写的几篇文章。”
“或是因为你出身官宦家庭。”
“所以你有和子期一样的通病!总是喜欢用最谄媚最精美的语言去奉承大梁朝!去恭维那位皇帝陛下。”
“所以”
“这个坏毛病,你最好也改一改。”
“否则…你院试这一关怕是难过。”
周夫子对着花允谦点评道。
“啊?”
“我也有这毛病吗?”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花允谦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憨笑道。
其实很多习惯都是自小养成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子期很苦恼。
他这做文章必奉承的习惯,不是改不掉,但是改掉了之后,他写起文章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激情可言!
“子期!”
“你也莫要担心!”
“距离院试还有好几个月呢!”
“还来得及!”
“不就是换个文风吗?”
“凭子期你的实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砚秋在一旁安慰加吹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