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期心中暗自想着,默默颔首。
不过也就是惊鸿一瞥罢了。
他也不可能在正堂逗留太久。
等方子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后。
神色有些复杂。
“倒数第三排”
“准臭号”
“我之气运”
“用完了?”
方子期嘴角一抽。
他算是来得比较早的。
他特地在周边扫了又扫
嗯!
没看到熟人。
这说明了什么?
他爹!还有方砚秋方仲礼他们…全都不在臭号周边!
“难不成我在县试和府试中将气运用完了?”
方子期嗅闻了一下周边的味道。
还好
院试暂时还不曾发生投毒投泻药的事情。
所以考生们也不曾排队上茅房拉肚子。
这倒是意外之喜。
方子期素来是个乐观主义者。
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说起来,这臭号也并非什么好处都没有。”
“至少上茅房方便啊!”
“来回不用走多少路,节省了多少时间精力?”
方子期暗自想着。
随即就等着考试了。
就在方子期觉得应该不会有熟人过来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孙知白!
那个府试第二!
人生无常!
方子期原本不太确定他是过来上茅房的还是他的考舍得就在这边。
但是当他看到孙知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之后,方子期的心就跟着搁到肚子里了。
嗯!
稳了!
必是臭号周边无疑了。
孙知白走到倒数第三排也就是方子期所在位置的时候,感觉如芒在背,随意转头扫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方子期。
紧跟着孙知白的脸色就更差了。
“晦气!”
孙知白嘟囔了一声,随即继续往后走。
紧跟着。
在倒数第一排的位置,咬着牙坐下了。
方子期嘴角一咧。
不知道为什么。
此刻他甚至觉得身处准臭号都没什么了。
这心情倏然间就爽朗了许多。
事实证明。
悲伤和快乐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移。
卯时四刻(清晨六点),考院的钟声鸣了三声。
大宗师柳承嗣在一众幕僚、宁江府官员的簇拥下,登上至公堂露台,随即开始训话。
“尔等都是寒窗苦读了十年甚至更多年的考生!”
“苦读十余载!今日入院试,当知‘功名之路,始于敬畏!’”
“本官忝为本场院试主考官!”
“在此正告天地!”
“若有舞弊者!必定严惩不贷!”
“轻则枷号三月,重则发往边疆充军!”
“保廪生亦要一体连坐!”
“尔等既读圣贤书,当知礼义廉耻!”
大宗师柳承嗣宣告完毕后。
还要再等半个时辰,方才正式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