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就没人权啊!
这两个时辰的问答,方子期甚至觉得比今日首场院试还要艰辛。
此刻正堂内,稀稀疏疏的,有不少人群聚集。
前一波人,大多申时初(下午三点),龙门被允许打开的时候,就溜掉了。
当然,你不走也行,等着大部队一起走都随你。
所以此刻正堂内的人倒是还不少。
有些人是全程看着方子期同柳承嗣在那里交谈了两个时辰,妒忌地都快要原地冒烟了。
“小人就是好!”
“顶着个神童的头衔,到哪都受欢迎!”
“我听说当初府试的时候,那位知府大人就时常找这个方子期进行考教,然后他就被知府大人点成了府案首。”
“现在到院试了,还是这样,这个方子期定是要中榜了!说不定又是个案首!”
“一招鲜,吃遍天!”
“院试案首?这如何可能!”
“莫要开玩笑了!我宁江府的人才如过江之鲫,如何能够让一稚童夺取了院试案首?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白首穷经!我从五岁开蒙至今已五十一载!竟不如一八岁稚童!我之科考路,还有何坚持下去的意义?”
“呜呼哀哉!天道不公!何其不公!”
“小人当道!吾辈学子科举无门!”
“等等!”
“我怎么刚刚看到大宗师流泪了?”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真看见了!”
“方子期此子!当真是好手段!居然能乱了大宗师的心智!”
“就是不知道大宗师是欣慰地落泪还是气得落泪?”
“隔得太远,他们说什么也听不清楚”
人群聚集。
一片混乱。
此刻方仲礼、方砚秋还有花允谦都已考完,聚集在正堂内。
听着周边一阵阵呜呼哀哉的恼怒之音,三人面面相觑。
“子期还真是”
“到哪都能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在与人为善上,子期胜我们太多了!”
花允谦一副羡慕的表情。
一旁的方仲礼倒是十分揪心。
“也不知道子期同大宗师都说了些什么”
“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若是触怒了大宗师,这一次院试可就白考了。”
方仲礼皱着眉头,盯着高台上的方子期和大宗师柳承嗣,不敢稍有眨眼,满目忧虑。
“额”
“我就是好奇,子期到底是怎么将大宗师给弄哭的?”
方砚秋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那可是大宗师啊
朝廷正儿八经的正四品官员!
连知府大人见到都要恭敬行礼的。
这种人物,不苟言笑才是本色,怎会在人前落泪?
从高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府学章宗儒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小祖宗…终于下来了。
这两个时辰,方子期一直站着,身体累。
章宗儒虽然一直坐着,但是心更累啊!
这小子居然同大宗师辩驳起了文章道义!
居然还敢指摘大宗师观点有误!何其凶猛也!
到最后
讨论起忠君爱国之道时
方子期更是全场碾压大宗师,让大宗师频频吃瘪
最后的最后
这家伙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大宗师竟落泪了!
天塌了!
所以。
此刻眼看着方子期离开高台,拜别了柳承嗣,章宗儒感觉自己都跟着重活了一次!
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此刻脸上还露出劫后余生的悻悻然表情。
方子期看着章宗儒的脸色不停歇地变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位章教授,怎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莫不是因为监考枯坐一天,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