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子期这天赋,将来恐怕都得高中进士!”
“到时候二哥可就是老太爷了!”
二姑夫陈景行一张嘴倒是惯会说的。
二姑方秀云此刻略显地有些尴尬地走过来。
“二哥。”
“二嫂。”
“之前是我嘴笨!”
“你们也知道,我没坏心的,我就是这张嘴总是控制不住。”
“下次我若是再乱说话,你们尽管打我嘴就是了!”
方秀云先是道了个歉,随即又跑到老爷子方守义和老太太柳氏面前好一顿哀求。
“哼!”
“若非有事,我是断然不会让你进家门的!”
“你这个惹祸精!”
“若是再敢惹事,休怪我不客气!”
老爷子方守义瞪了一眼方秀云,随即众人都入了家门。
紧跟着将举家搬迁的事情说了一通。
众人脸色各异。
“岳父岳母。”
“按照兵役规则,我同守业是要出一个人去服兵役的。”
“这怎么好走”
大姑父周明远叹了口气。
他家两个成年男丁,按照规定是,是要出个人服兵役的。
“这次的兵役不能服。”
“拿银钱去顶!”
“虽兵役严格,但还是有路子的,打点县衙户房的胥吏和找一个替兵役的男丁,拢共要花个三十两银子。”
“若是手上不凑手。”
“就回去将田地都卖了。”
“田地都是身外之物,保住性命才是真的!”
“前几个月的徭役你们不是不知道,都死了三分之一的人。”
“更何况是现在的兵役?”
“刚好卖了田地,你们跟着我们一起举家搬迁去省城。”
“省得叛军来了,到时候都得死。”
老爷子方守义习惯性地抽着老旱烟。
此刻说的这些话,也显得很直接。
“我”
大姑父周明远苦笑着,显然还有些犹豫。
方子期见此情景,心中就了然了。
老一辈都这样,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
三十两银子,对于周明远这样的锄地户而言,当真是能要了命的,不卖地根本凑不上。
方子期默默找到大表哥周守业。
“表哥。”
“你信我吗?”
方子期开门见山。
若是不信,说再多都扯淡。
“啊?”
周守业摸了摸脑壳,有些没反应过来。
“子期!”
“你是我表弟,我哪能不信你啊!”
“况且我爹都说了,你八岁就中了秀才公,是文曲星下凡!不是凡人!”
“还让我多同子期你亲近亲近呢!”
周守业说到此处,显得有些脸红。
“表哥!”
“你信我,现在回家就卖地!”
“速度要快!”
“价格无所谓。”
“争取几天内收拾好。”
“然后凑够银钱,再找个替兵役的人,回头我带你去县城改户籍就行了。”
“然后这禾阳县也不能再待了。”
“山岱省的叛军一旦来了,日子比现在要难过一百倍!”
“届时就不是什么兵役的事情了,而是…一家子老小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表哥!”
“去了省城虽然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但至少…一大家子还能在一起团圆。”
“大姑父舍不得家业,我能理解。”
“但是表哥你要立起来。”
“狗蛋才三岁,表哥,你想清楚了!”
方子期说了一大通。
家里几个亲戚中。
方子期也就感觉大姑对他最亲了。
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