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了些罢了。”
“哎”
“战事糜烂啊!”
柳承嗣重重地叹了口气。
方子期目光一闪
随即戳着耳朵听着。
柳承嗣可是正四品的汉江省学政,他所能够知道的高层消息自然是最精准的。
而现在方子期最需要的,也就是这些消息。
“老师。”
“前些日子不是说左骑军大捷吗?”
“还说叛军首领黄角都在阵前被斩杀”
方子期连忙接话道。
“大捷?”
“呵!”
“伤敌三千,自伤一万的大捷吗?”
“笑话!”
“那一仗”
“就是在宁江府打的。”
“左骑军出兵五万同十万叛军打了一场。”
“战斗刚一开始,就败了。”
“左骑军被杀了千余人后,直接就全线崩溃了。”
“在逃跑中,被踩踏死的士兵…数以千计!”
“自此之后。”
“左骑军直接龟缩入城,不愿意同叛军决战了。”
“叛军短时间内倒也对那些龟缩起来的左骑军也没办法就是了。”
“眼看着又入冬了,这战事才稍歇。”
“不过等来年开春势必还是要再打的。”
“其实左骑军兵甲齐全,训练也不曾落下,战斗力是有的。”
“但是领军的将领生怕左骑军受损太大,稍有战损就鸣金收兵”
“这种军队,能打什么胜仗?”
“难道就靠着这样的军队来保境安民!来报效朝廷和陛下的吗?”
“要我说!”
“这私军就是我大梁朝的毒瘤!”
“若是朝廷部队,岂会如此贪生怕死、瞻前顾后的!”
柳承嗣当即骂骂咧咧的。
表面上骂得是左骑军的统兵将领,但是实质上不就是在吐槽那位晋王殿下出工不出力吗?
看到柳承嗣骂成这个样子,显然是憋了许久了。
恐怕在其他人面前,柳承嗣也不敢如此放心大胆地谩骂,但是在方子期面前就不一样了。
方子期毕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秀才,而且才八岁在方子期面前吐吐苦水,倒是不怕被宣扬出去。
“老师。”
“这汉江省不是晋王的封地吗?”
“若是汉江省被叛军夺了去,晋王基业何存?”
“晋王殿下哪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基业,也应当将叛军赶走啊”
方子期询问道。
“呵!”
“那位的心思,此刻早就在京城了!”
“同那储君之位比起来,一个汉江省,算得了什么?”
“只要这通衢府不被叛军夺走就是了。”
“至于其他府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何干系?”
“呼!”
“子期!”
“今日我说得多了。”
“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切莫再提了。”
“对你不好。”
柳承嗣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道。
“是,学生遵命。”
“老师。”
“陛下…龙体尚安否?”
方子期赶忙询问道。
这位老皇帝噶不噶,事关大梁朝这最后一丝国运能不能稳住。
“哎”
“还是老样子。”
“子期!”
“你有心了!”
“虽距京城千里之遥,亦挂怀陛下之龙体!”
“此乃吾等臣民之本分!”
“若是我大梁朝的臣民都能如子期这般,一心只在意圣上之龙体安危!一心扑在忠君爱国之道上!何愁我大梁朝不兴?何愁叛贼不亡?”
“只可惜”
“这天下诸公”
“又有几人能做到子期这般”
“非但将忠君爱国挂在嘴边,亦竭力付诸于实践”
“悲乎哀哉!”
柳承嗣突然怅然若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