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低头道。
方子期一惊。
难不成
不敢想不敢想。
刚太平了没两个月啊。
可千万别闹什么幺蛾子啊。
等去了柳府,发现柳府的牌匾上已经挂上了白布,甚至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方子期一脸沉重地快步来到书房。
柳承嗣沉着脸站在那里,双手握紧。
“老师。”
“可是出事了?”
方子期直截了当询问道。
“陛下”
“六日前,崩了!”
柳承嗣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极度哀伤,甚至身体都在急速颤动。
方子期的心,更沉了。
当看到柳府挂上了白布和白灯笼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了。
柳府又无人去世,那能让这正四平学政府挂上白布白灯笼的,就只有那位老皇帝崩逝了!
老皇帝坚持了这么久
总算还是没挨过这个春天!
方子期不由得想起…当初他唯愿老皇帝能挨过去年的院试
当时他就怕老皇帝出事,从而导致大乱
老皇帝也成功地熬过去了,连去年的冬天都熬过去了。
怎么就在这春暖花开的春日崩了呢
这好不容易到来的两个月太平日子,要瞬间被打破了。
“老师。”
“节哀!”
方子期此刻咬着牙亦是泪流满面。
他本是哭不出来的。
但是一想到,老皇帝坚挺地熬了这么久,至少让他成功考完了院试才崩也算是对他有了一些小小的恩情了
再加上这气氛
所以这眼泪就绷不住了。
“子期!”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有些话我同家人都不敢说,生怕他们外传。”
“也唯有在子期你面前,我才能说上一些!”
“陛下崩世时,留下了一份遗诏!”
“但是现在这诏书在太后手中”
“太后现如今不曾宣读遗诏”
“只说召晋王进京!”
“子期!你说!”
“陛下这遗诏上,会立谁为君?”
柳承嗣此刻脑子很乱…很乱。
乱到他已经饥不择食地开始向方子期这一九岁孩童询问这等国家大事了。
“老师。”
“遗诏是什么内容重要吗?”
“现在陛下的遗诏在太后手中。”
“那太后想让这遗诏出现什么内容,那就会是什么内容。”
“老师。”
“晋王”
“将左骑军带走了吗?”
方子期忍不住询问道。
这汉江省内,能够牵制黄角叛军的,也就只有左骑军了。
虽说现在这黄角被敕封了一个两省节度使的官方职务。
但那是叛军啊!
打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叛军啊!
这样的叛军头子,随时都有可能反水的。
“这我倒是不知。”
“我只知道晋王已经带着卫队出了通衢府。”
“子期你的意思是这黄角会趁着陛下崩逝再度反叛?”
“只是他现在已是朝廷正三品的汉江、山岱两省节度使了”
“已身处高位,应当不会随意造反了吧?”
柳承嗣此刻心乱如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老师,所以要看左骑军有没有动。”
“若是左骑军动了,那黄角必然不会放过汉江省空虚之良机。”
方子期的脑子转动地很快。
现在就祈盼着那晋王没疯癫到带着大军威压京城
不然汉江省。
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