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地一班中的方子期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地一班授课的夫子名叫吴守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学究,有着同进士的功名,头顶毛发不多。
之前在玄二班的时候,那些同窗整天说许夫子脾气差,但是方子期觉得,同这位地一班的吴夫子比起来,许夫子算什么?
这吴夫子上课的时候,虽学问不错。
但是十分刻板。
方子期此刻听得真想睡觉了。
这还是他在省学第一遭。
不管是黄四班的韩夫子还是玄二班的许夫子,他都能做到认真听讲
但是听这地一班吴夫子授课…实在是…煎熬得很。
学问虽不错,但确实不太适合教书育人。
方子期瞥了一眼周遭的同窗们
大多都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
“你!”
“还有你!”
“站起来听课!”
“你在打瞌睡?”
“滚出去!”
“王彦卿!”
“过来领板子!这个问题我说过多少遍了?”
“还有你”
“谢承裕!答非所问!还昏昏欲睡!”
“你那一排!都过来领板子!”
呵斥声传来。
方子期本来在吃瓜看戏。
但是突然见这吴夫子叫起了一个名唤谢承裕的学子
这个谢承裕因为打瞌睡被吴夫子盯上了,然后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回答不上来。
这吴夫子脾气火爆之下,居然还搞起了连坐制度,要将同谢承裕同处于一排的几个学子都拉上去打板子。
当然。
这个谢承裕被打的板子最多,足足十板,被他连累的学子各被打了一板子。
方子期悲催地发现,他居然同这个谢承裕也是同一排的。
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方子期倒是没打算同这位吴夫子争论些什么。
这吴夫子的脾气实在是…太臭太臭了。
有个学子稍有质询,就又另加了十板子。
方子期麻了。
“早知如此”
“还不如待在玄二班啊!”
“至少还有个和蔼可亲的许夫子在”
方子期微微一叹
课间的时候,他也歇了去私下请教的心思。
因为他见有学子上前讨论,被这吴夫子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这
这样的人真能在省学当夫子吗?
“方兄,实在抱歉!”
“哎!都是我学术不精,连累了方兄。”
一旁,谢承裕微红着脸道。
这话倒也不假,若非是他回答不上来问题,方子期这些同他坐一排的人也不至于被连坐。
但
谢承裕也是受害者就是了。
这仇该记在吴夫子头上。
“谢兄,此事同你无关,你不用挂怀。”
“这吴夫子,素来如此吗?”
“这般跋…额…这般教学,无人约束吗?”
方子期本想说这吴夫子太跋扈了。
这一堂课下来,差不多将地一班的一半学生都打了一顿。
要知道能在省学读书的,那大多都是世家子弟,身份都不一般的。
“哎!”
“方兄可能不知,吴夫子出身通衢府吴家”
“而吴家素来被晋王所倚仗。”
“谁敢找他的茬?”
“据说这吴夫子原先也是在王府任职的,只是后来犯了错,被发配到省学来了。”
“虽然吴夫子被冷落了,但是吴家可有不少子弟都在晋王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