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要是押不中,恐有性命之忧。
“老师,殊不知风浪越大鱼越贵!”
“风险与机遇往往都是并存的。”
“晋王有被削藩之风险,然”
“晋王亦有继承大统之机遇!”
“届时老师您恐怕就不是官复原职…而是…直接入阁了。”
方子期此言一出,刘青芝倏然站起身,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子期!可莫要胡言乱语!”
“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总不会是柳学政教你的吧?”
“他那性子,可说不得这些!”
刘青芝瞪眼道。
“老师。”
“现在坊间流言四起,大多都是攻讦朝廷和陛下的。”
“而这流言能在省城内都发散地这么快,可想而知,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有人推波助澜,却无人阻止”
“这是谁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另外”
“黄角再度反叛,发兵攻打北原省的汾阳府,陛下却让晋王统领左骑军去平叛。”
“陛下是什么心思?”
“若是晋王全心平叛,那就能趁机削弱左骑军的实力。”
“若是晋王不是真心平叛,朝廷自然也能借机削藩。”
“一石二鸟”
方子期点到为止。
不能说太多了。
在刘青芝和柳承嗣面前,方子期说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柳承嗣支持的是新帝,那方子期在谈话的时候自然要更侧重于新帝。
但是刘青芝呢?眼瞅着就要接受晋王的恩情出任汉江省学政兼按察副使了,他支持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所以在同刘青芝谈话的时候,就要更侧重于晋王。
反正不管这晋王和新帝最终谁胜谁负,方子期都能落到实惠就是了。
方子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老师得拜啊!有机会再多拜几个,关键时候能保命的。
刘青芝沉默了。
沉默良久后,深深地看了方子期一眼。
“子期。”
“你当真…只有九岁吗?”
刘青芝幽幽道。
方子期一愣,随即无奈苦笑:“老师,身份可作假,但是这年龄可如何作假啊!”
“呼!”
刘青芝长长舒了口气。
“你之城府心计,可不比那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差多少。”
“以前为师只觉得你读书聪颖。”
“现在看来…子期你在筹算人心上,更胜一筹啊!”
“将来你若是踏足官场,必定能如鱼得水!平步青云!”
“前途无量啊!”
刘青芝感慨很深。
方子期被夸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子期!”
“那依你之见。”
“这陛下同晋王的交锋,谁能取胜?”
刘青芝抬起头,神色严肃道。
他此刻倒是真心希望方子期能够给他一些实质性的意见和评断。
“这个”
“老师,学生确实说不好。”
“但”
“学生只能说,晋王筹谋多年,不可能一点底牌都没有的。”
“还有黄角反叛的时间点卡的也太好了。”
“除此之外,黄角偏偏挑选了北原省汾阳府作为他的进攻目标。”
“北原省可就在京畿省的一旁”
方子期悠然道。
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
“你不会是想说晋王同黄角结盟了?”
“此事断无可能!”
“晋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贵胄,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刘青芝摇摇头,显然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