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府归家时。
只见他三婶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子期!”
“你可回来了!”
“你可一定要救救你三叔啊!”
“你三叔被人抓走了!”
王氏哆嗦着嘴唇,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浑身都在发抖。
“究竟何事?”
“三婶您慢点说。”
方子期眉头一皱道。
随即,王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按照王氏所说,他们本来在市场好安稳地摆摊卖松花蛋的,但不知怎的,突然就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说是他们拖欠了五十两的税钱!
大梁朝就算是摆摊的小贩也是要交税的,一般按照三十取一,但是在正常收取的时候,可能会十抽一。
所以小贩的日子也不好过,成本直接增加了一两成。
“平日里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纳税的。”
“你娘早就同我说了,这税正常交,回来找你娘报账就行。”
“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敢拖欠商税啊!”
“但是那巡栏不管不顾的,非说我们拖欠了五十两银子的商税,还要找你三叔索要。”
“你三叔就同他们争执了几句,然后就被强行抓走了。”
“那巡栏还说,若是三日内不凑够五十两银子,就要将你三叔下大狱了!”
“子期!”
“你一定要帮帮你三叔啊!”
“这是我同你三叔攒的银子。”
“要不然咱就将这银钱送过去?”
“好歹保住一条命才是。”
王氏急了。
此刻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五十两银子。
方子期听完后。
眉头皱得更紧了。
“三婶,莫要着急。”
“这恐怕是有人故意搞事。”
“你们一天卖松花蛋才能卖多少钱?”
“他们张口就要五十两!”
“这摆明了就是讹诈!”
“正常情况下,税课司的胥吏就算是要打秋风,也不可能这般狠的。”
“这根本就不给人活路。”
“三婶,三叔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
方子期询问道。
“啊?”
“不…没有啊。”
“子期,你三叔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老实巴交的,一门心思的就想回老家种田,哪会得罪人啊!”
“要说得罪人…也就是前些天你大伯来我家借钱,你三叔给回绝了。”
“这事…不会是你大伯干的吧?”
“你大伯盯上了松花蛋的买卖,所以想将你三叔给挤走,然后他自己来做?”
王氏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
“应当不会。”
“大伯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是还没那么离谱。”
方子期摇摇头。
他大伯就是个乐子人罢了,但要说坑害自家兄弟这种事,还是干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大伯也没这个人脉啊。
“三婶。”
“你随我走一趟!”
“虎叔!”
“驾车!”
方子期走在前面,神色肃穆。
如果他三叔这事不是冲着他三叔来的,那就是冲着他方子期来的。
今日又刚好是他老师柳承嗣得了圣旨,卸任学政,马上要入京的日子。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难道是有人想要对他方子期下手?然后去打击柳承嗣?
不然他三叔好好卖个蛋,怎么还被税课司的人抓了?
看着方子期急匆匆地离去。
苏静姝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