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方子期凭借记忆,将今日之文章誊写了一遍。
“夫子指心体之全,曾子悟其不二;盖所谓一以贯之者,乃良知发而为忠恕也。”
“如此破题…倒的确正切题意!”
“此题…确实也同心学休戚相关。”
“由是观之,夫子之
“一以贯之”,非他也,即吾心之良知也”
“后续的论述,也颇为精妙。”
“子期!”
“看来你确实将这《天行录》给吃透了。”
“倒是比我这个原作者,更懂此书了。”
刘青芝点点头,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老师,这题目…莫非还是您出的吧?”
方子期忍不住询问道。
否则哪有这么巧合?
刚好就能用心学作答?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
“没想到他们倒是真采纳了。”
“我现在虽已经上任学政和按察副使,然省学教授一职,暂时还没找到更好的人选,所以暂时还是由我兼任。”
刘青芝提醒道。
方子期点点头。
如此这般,倒是怪不得了。
因刘青芝忙碌了一整天,方子期也没好多打搅,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归家了。
照例。
月考第二天就是休沐日。
原本每逢休沐日,方子期都是要去柳府的,但是现在柳承嗣已经赴京上任去了,方子期只能待在家中,给众人当起了夫子。
今日所传授内容,大多来自于《天行录》。
好书,自当要共享才是。
只是今日的小课堂上,方仲礼总是失神。
“爹!”
“好好听课!”
“学问一道,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做学问,应当聚精会神才是!”
“你这个态度,如何才能做好学问?”
方子期眉头一皱看向方仲礼。
虽方仲礼是他爹。
但是在课堂之上,方子期是夫子,面对不专心听课的学生,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当然了。
相较于其他夫子而言,方子期就柔和得多了,最起码不会打学生的板子。
“是…是爹知错了。”
“爹好好听课。”
方仲礼连连点头,抛开杂念,咬牙认真听讲。
然。
眉宇间仍旧难掩郁结之色。
课后。
方子期找到方仲礼。
“爹!”
“你到底是怎么了?”
“有心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懂?你且问我好了。”
方子期双手背负身后,俨然一副夫子模样。
“哎!”
“爹就是担心那同知之子罢了”
“人家毕竟是通衢府的正五品同知”
“真要是对我们家出手,又当如何?”
“刘学政就算是能护得了我们一时,还能一直护着我们吗?”
“至于柳侍郎那边,毕竟远在京城”
“这江同知就是这通衢府的地头蛇啊!”
“咱们父子也就有个秀才功名”
“都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同知也就比知府职位低一些。”
方仲礼长吁短叹的,显得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