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剩最后几句话了。
“黄角叛军突增大量制式兵器甲胄。”
“以叛军之能,断无可能打造出这些兵器甲胄!”
“此必是晋王之资助!”
“晋王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若为大梁之主,则大梁必亡!”
这是他老师柳承嗣的态度。
言辞中,不无愤恨之意。
方子期叹了口气。
一场因皇室斗争而爆发的灭国纷乱吗?
自家叔侄不是不能斗。
但是要缓斗、慢斗、有节奏、有分寸地去斗。
像现在这样,为了干掉新帝,疯狂地扶持黄角叛军?
然后将北方数省折腾地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最后就连边军都要跟着忍冬挨饿?然后便宜了鞑子?
畜生也!
“这样的大梁…不亡才是咄咄怪事!”
“北境大乱,可能也就这几个月了。”
“就看边军究竟还能忍受多久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八月份的乡试”
方子期忍不住担忧起来。
对于方子期而言,北境大乱,他除了能够感慨几句之外,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的顶多也就是写一份隐藏真实姓名的信,然后去宽慰一下他的老师柳承嗣,仅此而已。
至于说那些治国之策?安国之论?
方子期现在倒是能写出来一些,但是有用吗?
在绝对的乱局面前,可不是几个好的策论就能翻盘的。
否则就不会有灭亡的王朝了。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
“也就剩下两个月”
“但愿…还能撑住两个月吧。”
方子期压下心中的糟乱。
将信烧掉,然后又写了一封回信寄了出去。
如此。
他方才继续安心读书。
然后
历史仿佛像是在重演一样
当方子期某日再度来到小院的时候,只听他师兄宋观澜在那里有气无力道:“晋王大捷,已经收复了宁江府,马上就又要收复汇川府”
“好好好!”
“又来了!”
“子期!老师!”
“你们说这晋王累不累啊?”
“天天不是在演戏,就是在演戏的路上”
“之前讨逆军虎虎生威的时候,他怎么不带着左骑军收复汇川府和宁江府?然后带领左骑军将孱弱的黄角叛军彻底灭掉?”
“现在黄角叛军休养了几个月,战斗力恢复了,又击溃了讨逆军在北原省扎下根了,这个时候,左骑军又跟着闹腾起来了。”
“又是大捷又是收复宁江府的”
“这也…太滑稽了。”
宋观澜想了想,随即也只能用‘滑稽’这个词来形容了。
“师兄,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在演戏”
“既是演戏,那无论多么抽象也都显得正常了。”
“毕竟是戏”
“就怕这戏演着演着将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方子期摇摇头默然道。
随即方子期又倏然站起身,目光显得很是深邃。
“新帝现在的生存空间已经被极度压缩了。”
“一旦等到黄角叛军兵临京城或是边军生乱”
“恐怕新帝将会选择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