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入口藏在道冰瀑后面,巨大的冰帘垂下来,像道晶莹的屏风,阳光透过冰层,在雪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冰帘上凝结的冰棱足有碗口粗,尖端正对着洞口,像是无数把倒悬的利剑。王小二用步枪捅开冰帘,里面漆黑的洞口喷出股寒气,带着股金属锈蚀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玄冰玉狐率先钻了进去,雪白的尾巴在黑暗中一闪就没了。没过多久,洞里传来声短促的啸叫,是安全的信号。众人跟着进去,矿道里的铁轨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噗噗作响,偶尔能看到些散落的矿灯,开关早已失灵,玻璃罩上布满了蛛网。
苏晴打开头灯,光柱扫过岩壁上的凿痕,突然停在一处新鲜的刻痕上:“是雾隐人的求救信号,刻了没多久,石屑还没被灰尘覆盖。”她用手指量了量刻痕的深度,“刻痕很深,像是用尽全力刻的。”
赵晓燕的指尖抚过刻痕,突然摸到点湿润的东西,凑到鼻尖闻了闻,是淡淡的奶香,混着还魂玉特有的清甜味:“是
720留下的,他在给我们指路。”女孩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仿佛能看到孩子用小手指在岩壁上费力刻画的样子。
往前走了约莫百米,矿道突然开阔起来。中央矗立着座冰雕,雕的是个女人的模样,怀里抱着个婴儿,正是阿兰和
720。冰雕的底座上刻满了还魂玉粉末,在头灯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层星星。女人的眼睛是用两颗绿宝石做的,正对着矿洞深处,仿佛在指引方向。
“是药剂师雕的,”苏晴检查着冰雕,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掺了还魂玉溶液,能保持不融化。”她突然发现冰雕的裙摆处有个小小的狐狸印记,“那是他故意留下的路标,怕我们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赵卫东的斧头突然砍向头顶,只听“咔嚓”一声,一只半人半蛛的实验体掉了下来,八只脚在地上乱蹬,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玄冰玉狐喷出寒气冻住它的腿,冰雾缭绕中,王小二趁机开枪打中它的头,绿血溅在冰雕上,瞬间融出几个小洞,露出里面嵌着的人类骸骨。
“这玩意儿在矿道里织了网,”赵卫东用斧头挑开蛛丝,发现上面粘着些碎布,是巡山队的制服料子,“王磊他们可能都死在这儿了,这蛛丝有腐蚀性,能把骨头都化掉。”他的斧头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等出去了,非得把这地方炸了不可。”
矿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嗒咔嗒的,像是老旧的钟表在走动。苏晴的探测器突然疯狂报警,屏幕上的波形图变成了条直线,发出尖锐的蜂鸣:“前方有强能量反应,是水晶剑!能量值已经超过安全阈值,随时可能爆炸!”
众人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座巨大的冰洞中央,竖着一柄通体透明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块巨大的还魂玉,正散发着幽蓝的光,把整个冰洞照得如同白昼。药剂师周明远站在水晶剑旁,怀里抱着个发光的孩子,正是
720,男孩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绿光,像块上好的翡翠。
“你们终于来了,”药剂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水晶剑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赵研究员说过,只有雾隐人的直系血脉才能拔出水晶剑,没想到是你。”他看着赵晓燕,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赵晓燕往前走了两步,玄冰玉狐突然挡在她面前,对着水晶剑低吼,蓬松的尾巴炸成了毛球。女孩这才发现,水晶剑的剑身上缠着无数细小的绿蛇,正在缓缓蠕动,那根本不是水晶,是用无数实验体的骸骨凝结而成的,每一片“水晶”里都能看到扭曲的骨骼和挣扎的面容。
“这剑是用还魂玉能量强行融合的实验体骸骨,”苏晴的声音发颤,头灯的光柱在剑身上晃动,“他们想用人骨做钥匙,打开地脉之门,释放里面的还魂玉能量,到时候整个长白山都会变成他们的实验场。”
药剂师突然笑了,笑声在冰洞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秦峰没能完成的事,就由我来完成。只要打开地脉之门,就能获得无穷的能量,到时候……我们就能长生不老,成为新的神明!”
他的话没说完,720突然哭了起来,小手抓住药剂师的衣领,哭声里带着种纯净的力量,让水晶剑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孩子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水晶剑的剑柄开始发烫,还魂玉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像蛛网一样蔓延。
王小二举起步枪,瞄准药剂师:“放开那个孩子,不然我开枪了。”
药剂师突然把
720往水晶剑推去,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晚了,仪式已经开始了!谁也阻止不了我!”
眼看孩子就要撞上水晶剑,玄冰玉狐突然纵身跃起,用身体挡住了
720。雪白的皮毛在绿光中格外显眼,像一朵盛开的雪莲。就在这时,赵晓燕的青铜匕首突然脱手飞出,正好插在水晶剑的剑柄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冰洞内陡然掀起一阵剧烈震颤,水晶铸就的长剑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似在预警着不祥。还魂玉表面,裂纹如蛛网般疯狂蔓延,每一道裂痕都透着令人心悸的脆弱,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崩碎。
王小二心头一紧,目光扫过这即将崩坏的景象,瞬间明白过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悄然逼近,而他们,已然被逼到了绝境,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