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长的每一句话,都让李伟的心理防线,崩溃一分。
当他听到“蓄意谋杀”这四个字时。
他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在这个年代,犯了这种罪,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吃花生米。
“不!不是我!不是我!”
求生的本能,让他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嘶吼。
“是赵立德!是商业厅的赵立德逼我这么做的!”
“是他让我去下毒的!是他!”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一五一十地招了。
包括赵立德是如何收买他,如何让他去陷害陈兴,如何逼他去杀人灭口……
所有的一切,都说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处长看着他这副为了活命,而疯狂攀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让人将李伟的口供,都给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并且,让他签了字,按了手印。
至此,赵立德的罪证,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
人证,物证,俱全。
他,插翅难飞。
……
商业厅副厅长办公室。
赵立德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一直在等李伟的消息。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李伟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打过来。
他的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感觉事情好像又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给粗暴地推开了。
几个穿着公安制服,表情冷峻的帽子叔叔,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张处长。
“赵立德,你被捕了。”
张处长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对着身后的两个帽子叔叔一挥手。
那两个帽子叔叔立刻就上前,将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了赵立德的手上。
“你们干什么?!”
赵立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懵了。
“我是省商业厅的副厅长!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
“凭什么?”
张处长冷笑一声。
他将一份由省公安厅厅长和省纪委书记,联合签发的逮捕令,拍在了赵立德的脸上。
“就凭这个!”
“赵立德,你涉嫌指使他人,蓄意谋杀,贪污受贿,滥用职权……”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当赵立德看到那份逮捕令,和上面那些触目惊心的罪名时。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软了下去。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自己的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全盘崩溃了?
他到底是输在了哪里?
赵立德死死地盯着张处长,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是陈兴!”
“是那个小畜生,对不对?!”
“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张处长看着他这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样子,摇了摇头。
“带走!”
……
陈兴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推开总统套房的门,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杜秋韵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裙,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她怀里还抱着一件陈兴的外套。
茶几上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她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
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她那娟秀的字迹。
“陈兴,汤是我让酒店厨房帮忙熬的,你回来要是饿了,就热一热再喝,别喝凉的,伤胃。”
陈兴看着这张纸条,和那个睡得正香的女人。
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和感动。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
杜秋韵被惊醒了。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是陈兴,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软糯。
“嗯,回来了。”
陈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怎么不去房间睡?”
“我……我担心你。”杜秋韵小声地说道。
陈兴抱着她,走进了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好了,都解决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
“真的吗?”
“真的。”
陈兴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那,因为担忧而显得有些憔悴的脸,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他低头,再次吻上了她那柔软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
而是一个,充满了爱怜和占有欲的深吻。
杜秋韵先是怔了怔。
随即,就热情地回应着他。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
第二天一大早。
关于省商业厅副厅长赵立德,因涉嫌多项重罪,而被省纪委和省公安厅联合调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省城的官场和商场。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赵立德那可是省里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背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
怎么会说倒就倒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近乎于雪崩的方式,倒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则将目光投向了前几天还在风口浪尖上的,神秘的“神医”陈兴。
他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赵立德的倒台,跟这个年轻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时间,陈兴的身份,在所有人的眼里,变得更加的神秘和高深莫测。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兴此刻,却已经再次来到了省城第一人民医院。
他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差点就成了赵立德的替死鬼的钱老板。
经过陈兴的“妙手回春”,和医院的精心调理。
钱老板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不能下床,但已经能开口说话,自己吃饭了。
当陈兴推开特护病房的门,走进去的时候。
钱老板正靠在病床上,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
那副样子,看起来惬意得很。
看到陈兴进来,那个小护士立刻就红着脸,站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陈医生。”
“你先出去吧。”
陈兴对着她,笑了笑。
“是。”
小护士乖巧地点了点头,端着碗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陈兴和钱老板两个人。
“陈……陈神医!”
钱老板看到陈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无比的复杂。
有感激,有敬畏,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挣扎着,就想从病床上爬起来,给陈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