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的傅望山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如纸,瞳孔急剧收缩,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他的手指紧紧地揪住左胸的衣服。
傅斯年深知傅望山为人古板重体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有料到刚进养猪场就撞见如此血腥冲击的一幕,还正好被傅望山看在眼里。
眼见傅望山情况不对,他顿时慌了神,急切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哀求。
“姜,姜婉!快,求你救救我爸!他好像不行了!”
刚好把猪肉剔好的姜婉听见声音,立刻冲上前。
只一眼,姜婉就认出,他这是急性心脏病发作!
情况紧急,必须立即施救,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人命关天,姜婉一刻也不敢耽误。
“东子,今天我就不去镇上了,你把货全都送过去。”姜婉叮嘱了两句,借着裤兜的遮掩,再伸手时,手中多了几根细长银针。
听着院里突然乱糟糟地喧哗起来,刚从门外吐完、脸色苍白的傅母强忍着不适走进来。
她一抬眼,就看到丈夫瘫在板车上不省人事,新媳妇姜婉手中捏着几根泛着冷冽的寒光的银针,就要朝他心口扎下去!
傅母凄厉的大喊一声,“你这个毒妇,你要害死他才甘心?”
姜婉手抖了抖,手中的银针险些扎歪。
她稳住心神,把银针刺入内关、郄门、合谷、膻中等穴位,最后一针落下时,傅望山苍白的脸色微微缓和。
傅斯年拦住想要冲上前的傅母,急声解释:“妈,你别胡言乱语,她是在救爸!”
傅母眉头紧蹙,哭腔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不信任:“斯年,你别被她迷惑了!她根本就不懂医术,这几天我打听了,她曾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刘大夫学过几天医术,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这样的人让她给你爸看病,这不是胡闹吗?”
“再让她看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我们赶紧把你爸送医院才是要紧的。”
傅斯年冷着脸,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傅母,嘴角绷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妈,我看你们才是胡闹!爸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在眼里,坐牛车从村里到镇上医院最少也要半个小时,爸的身体能撑到吗?”
“还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连出村都需要有人跟着,更别说去医院!”
刚才惊险的一幕他看在眼里,要不是傅母突然大声嚎叫,那一针兴许就刺歪了,后果不堪设想!
傅母总觉得她医术不行,当即提议:“那也不该是她来给你爸看病,应该请刘大夫过来。”
自从姜婉逼迫傅斯年入赘起,原本对姜婉的感激全都化成了不满和怨怼。
拔完针的姜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怼:“你该不会觉得像你们这样的下放坏分子,真的能请来刘大夫?”
傅母的想法,她大概能猜出来。
她觉得她们身份高贵,她一个乡下杀猪匠配不上傅斯年,所以处处针对她。
她偏要撕下她那层遮羞布,让她认清身份!
“你!”傅母气急败坏,讨厌姜婉的原因又加了一条,总会往她心口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