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想了想,觉得姜婉说的也在理。
修改好供货日期,俩人当即签订合同。
根据合同,每次送货不低于两斤药粉,一斤药粉是一块八毛钱,魏大夫需要先付三成定金,也就是一块零八分钱。
魏大夫起身去柜台后面,数了一块零八分钱交给姜婉。
“定金给你,要是没问题的话,就可以送货了。第一次送货,我希望能尽可能快一点。”魏大夫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是不知道,每天都有五六个人来药堂询问防暑药膏何时能到!”
“魏大夫的想法我能理解,今天回去我会抓紧采药,争取早点供货。”
从药堂出来,姜婉特意拐到供销社,买了一斤鸡蛋糕塞到背篓里,快步往回走。
坐着牛车晃晃悠悠回到村里,半上午的时间,正值村民们扛着锄头上工,村子里显得格外安静,并没有什么人。
姜婉背着背篓,抄小路去了养猪场。
院门后放置的扁担不见踪影,料想东子去村里挑水,整个养猪场就只剩傅斯年父子俩。
“斯年,我觉得我已经康复了,一会咱们收拾东西就回去吧。”
傅斯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爸,你身体还很虚弱,现在暂时不易移动,还是在这里再观察几天。”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说没事就没事了。赶紧找姜婉说一声,一会就回家。咱们又不是没有家,一直待在养猪场算什么事?”傅望山不愿意退让半分。
本来这双腿的救命之恩已经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欠下一条救命之恩。债越欠越多,往后让他拿什么偿还?
况且,在姜婉的地盘上,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里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响,姜婉咬了咬唇,抬手轻叩房门。
争执声戛然而止,门被猛地拉开,姜婉呼吸一滞。
傅斯年那张俊脸近在咫尺,离得近了,他眼睑下的淡青色黑眼圈清晰可见,脸色略显疲惫。
“你来了?”傅斯年眼底骤然亮起一束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我来看看叔你爸。”话到嘴边,觉察到叫叔叔不合适,姜婉赶紧改口。
“心脏病不易久饿,我给他买了点鸡蛋糕,你交给他吧。”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傅斯年。
傅斯年低声邀请她:“来都来了,你不进来看看?”
姜婉脸上闪过几分窘迫,压低声音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你爸是因为什么晕倒的?你确定他现在想见到我?离他针灸还有点时间,不急这一时。”
未免把他爸再气晕,姜婉觉得,她现在还是避开比较好。
等到了针灸的时候,再以大夫的身份进去比较妥当点。
傅斯年深邃漆黑的眸子闪过几分了然,放柔嗓音安抚道:“不用担心,我爸好歹也是当兵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差,昨天是他一时没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