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下,病房内传来傅望山有些虚弱的声音:“是姜婉吗?进来坐坐吧!”
傅望山已经发话,姜婉再推辞反倒是显得不懂礼数,把东西从傅斯年手中接过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迈腿走了进去。
刚一抬头,就看到傅望山躺在简易木板床上,面色虽然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但他精神头看着倒是比昨天强多了,可见恢复的也可以。
秉着少说少出错的原则,姜婉索性把开头的称呼去掉,直接切入主题。
“伤处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胸闷的情况?”
“一切都挺好的,没出现胸闷的情况。”傅望山随口应了一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既然话说到这里,身为大夫的职责感占了上风,姜婉不免想多叮嘱几句。
“你这次是突发急性心脏病,但好在血管堵塞不算严重。再加上发病时,人就在养猪场,我及时给你针灸治疗,辅以放血疗法疏通淤堵,这才勉强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姜婉目光锐利地看向傅望山,带着严厉的警告:“这次只能算你命大,是侥幸!急性心脏病向来以发作迅猛,死亡率高著称。你能捡回一条命,属实不易。以后切记情绪上一定不要大喜大悲,情绪波动太大,极容易导致病情反复,甚至加重病情,若再发作,可未必有这次幸运!”
“我身体好多了,今天就能回家休养。”趁着这个机会,傅望山悄然抬眸打量姜婉。
他脑海中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站在一片血腥中,冷着脸,眼都不眨地把刀捅进猪身体的骇人画面。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子太凶悍!太吓人!
斯年绝对不能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本以为乡下杀猪匠铁定是个粗鄙不堪,长相凶悍的女子。
直到亲眼看到,傅望山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眼前的人虽然穿着和其他乡下人一样的蓝布碎花短袖,却掩饰不住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她的皮肤不像村里常年干农活的姑娘那样粗糙黝黑,反而透着一种莹润的瓷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不像村里其他姑娘,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人。她的杏眼清亮有神,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
他现在能躺在这里打量她,多亏了她出手救治。
想不到,她一个乡下杀猪匠,竟然懂医术!
要不是亲身体会,只怕旁人说破天,他也不一定会信。
姜婉略一沉吟:“目前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还需要每天针灸加服药,暂时不建议你挪动。”
傅望山余光瞥见床边的鸡蛋糕,郑重的开口:“真要说起来,你是我们傅家的大恩人,怎么能反过来让你破费?等我好了,应该我提着东西去谢你才对。”
姜婉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傅斯年,随即看向傅望山,语气不卑不亢:“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分你我,不说两家话。”
“更何况,你刚经历过急性心脏病,身体虚耗很大,最忌长时间空着肚子。这鸡蛋糕好歹能垫一垫,补充些体力,对你稳定病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