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知青们的安全,知青办特意建离村民们稍微远点,最终选在大队部前面的房子。
离村民家有段距离,又紧挨着大队部,有事喊一声,大队部的人就能听见。
知青办分了男女两个院子,东边院子是男知青的住所。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跟着他,刘强关上门就开始写举报信。
既然王村长吃完饭就要去镇上,那他势必要赶在他前面,把举报信投出去。
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装进信封里,刘强猛灌一杯凉水,站起身就往外走。
知青办老大哥孙卫国今天身体不舒服,特意请了病假休息。
眼看到中午饭点,拉开门打算做饭,就看到刘强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
“快到吃饭的点,你要去哪里?”
刘强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先吃,不用管我。”
目送着刘强离去的背影,孙卫国摇了摇头,咳嗽一声开始做饭。
从知青办灰扑扑的木门出来,顺着田埂边的小路往回走,路过大队部,一直向前,就到大路上。
晌午日头毒辣,黄土路被晒得发烫,道路两旁苞谷杆蔫头耷脑地杵着,干枯泛黄的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
满脑子都想着快点到镇上的刘强丝毫没有觉察到,前方苞谷地里有一道淬了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倏地,刘强迈出的脚收回来。
前面是两条分岔路,左边的道路稍微宽点,不过稍稍绕一点,一般牛车去镇上都是走的这条路。
右边道路狭窄且需要翻过山头,但可以节省一半时间到镇上。
早些年,左边道路没修的时候,石坪村村民们去镇上都是走这条路。
犹豫了一瞬,刘强朝着右边道路走去,只要能赶在王村长前面到镇上,不就是翻个山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道路狭窄凹凸不平,再加上右侧是落满碎石的陡坡,稍不注意,就会滚落下去。
眼看刘强越来越近,隐藏在苞谷中的姜婉攥紧了手中的石块,瞅准打了过去。
痛呼声响起,刘强脚腕吃痛,重心不稳,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失控地朝前栽去。
陡坡上的碎石随着他翻滚的身体簌簌滑落,在黄土坡面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最终重重地摔进坡底那片被太阳晒得发烫的乱石堆里。
姜婉连面也没露,弓着身体从苞谷地里绕到一旁的大路快步朝家走。
在养猪场时,姜婉就猜到他的意图,果然不出她所料。
大概是上一世当特工的经历,姜婉自认自己从来不是良善之人,反而有仇必报,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么多年,养猪场从不曾亏欠刘强,反而像村民说的那样,过年分年猪的时候,乡亲们顾念着知青在异乡过年,分给他们的肉不再少数。
他不说感恩就算了,反而写举报信举报养猪场,意图让大队惩罚石坪村乡亲。
像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光是嘴上说教是永远不够的,只有让他真心实意知道痛,他会怕,才会安分!
拐了个弯,姜婉刚走到大队部,就看到傅斯年神色慌张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