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沉浸在教学中没有察觉,傅斯年的耳根却不自觉地红了。
“学会了吗?”姜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思绪被姜婉拉回来的傅斯年连连点头,“我上手试试,你看看对不对。”
直到兔皮完整被傅斯年剥下来,姜婉又开始指导他切块、煸炒。
天气热,红烧兔肉配上喷香的大米干饭,味道堪称一绝。
俩人在灶房里忙活了一个中午,红烧兔肉才出锅了。
直到红烧兔肉端到饭桌上,姜大山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着盆子里的肉,罕见地沉默起来。
“爷爷,快尝一块好不好吃。”姜婉夹了一块漆黑的兔肉放在他碗中。
余光瞥见站在一旁,一脸期待的傅斯年,姜大山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别站着了,你们也坐下吃。”
咬了一口兔肉,入口一丝丝的甜味混合着淡淡的酸味,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你放醋了?”姜大山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探究。
傅斯年声音弱了几分,忙张口解释:“慌乱之中,拿错了,味道我尝过了,除此之外,还可以,能吃。”
“嗯,味道确实不错,再接再厉。”趁傅斯年不注意,姜大山责备地瞪了姜婉一眼。
大厨亲眼在灶房里监督着,结果就把徒弟教成这个样子?醋都能拿错?真是白瞎了那只肥硕的兔子!
姜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低垂着头一个劲地扒饭。
她绝对不会承认,刚才在灶房里,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走了会神,结果他就把醋拿错了!
一顿饭,姜家人吃的各有心思,毕竟是肉,纵然放错了调料,味道也远胜其他菜。
看着空了的盆子,傅斯年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充斥着内心,驱散了他心里的那点忐忑不安。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看来他做的菜味道还是挺不错的,不然他们不会吃的这么干净。
“既然你们喜欢吃我做的菜,晚上我再继续做给你们吃。”傅斯年进灶房洗碗。
姜大山:“”
他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傅斯年从哪里看出,他有半点喜欢?
爷爷的眼刀子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落在姜婉身上,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估计他觉得,要是不好吃,咱们也不会吃的这么干净吧?”姜婉明显带着点心虚,没什么气势地反驳。
红烧兔肉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到底都怨她!
男色误人!
翌日一早。
不等上工哨声响起,石坪村全体乡亲们拿着铁锹和锄头全都聚集在大队部门口。
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王村长肃着脸站在正中的大石头上,目光沉沉地扫过在场的百姓们,他清了清嗓子,陡然提高的音量压过了底下的窃窃私语声:“这次咱们村引水工程不像乡亲们家里盖房子,可以凭经验来挖,而是要依靠图纸,该挖的地方,挖多少,图纸上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