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赵耀祖动摇的心头上,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是啊,这可是春梅的命!半分也冒险不得!
石坪村的人既然能在愤怒之下对春梅下这样的狠手,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现在假惺惺地说止血,背地里动点手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真到那时,人救不回来,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又该怎么和春梅的家人交代?
“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不要意气用事!她流的每滴血,都是在消耗她的生命!既然你们别无他法,何不让我试一试?”姜婉眼神凌厉如刀锋,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想法。
“还是说”姜婉有意无意地扫过对面的赵家父子俩,故意拖长尾音:“你是故意不想让我救治,为的就是拖长时间,好让她”
她的话戛然而止,留下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遐想!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乡亲们审视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建国身上。
赵建国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脸色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红。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拦着不让止血,日后他就会背上一个故意杀妻的嫌疑,乡亲们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我只有一个要求,看病的时候我要在场,若是你有什么坏心思,被我发现,不管谁来求亲”赵建国警告的视线扫过石坪村众人的脸色,沉声道:“我立刻报公安,告你故意谋害,送你进去吃花生米!”
“成交!”姜婉干脆利索地应声,直接将他说的后半句自动忽略。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给人看病‘故意谋害’这四个字。
让她上手治病,就等于是给了一线生机!
她的每一分心力都得用在救命上,哪有功夫起那些龌龊的心思!
眼下环境有限,赵建国小心翼翼地将气息微弱的春梅平放到地上。
随即,他赤红的双眸瞪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婉,生怕她做出一丝可疑的行为。
“这里聚着太多人,空气都不流通,这样根本不利于春梅病情,一个搞不好,还容易感染。”姜婉扫过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声音冷冽:“人都散了,别围在这里,立刻让出地方。”
“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散开?”王村长紧跟着高声附和开口。
傅斯年心知姜婉救人的习惯,当即伸出双臂驱赶着探头探脑的围观人员,不大一会功夫,中间最关键的位置被彻底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