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1977拯救那个科技大佬 > 第3章 囚室交锋,智取人证

所谓的“隔离审查室”,是农场边缘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土坯房,以前可能是个工具房,如今堆了些破烂杂物,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走进去只有一扇小窗,钉着几根木条,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门口还有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农民守着,是张建军的心腹之一。
公冶苏澈被随意安置在角落里一堆干草上,场医简单处理了他的伤腿和吸入性损伤,留下些消炎药和涂抹的药膏便走了。他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即使在昏睡中似乎也极不安稳。
林荔荔则靠坐在另一边冰冷的土墙下。手上的烧伤一阵阵钻心地疼,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惊险。脱力感和寒意阵阵袭来。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惊慌失措。前世能在国家级重点项目里挑大梁,她早已练就了越是危急越是冷静的性格。
她撕下衣服里相对干净的内衬,借着从小窗透进来的光,仔细检查自已掌心的水泡。有几个已经磨破,渗着组织液,沾记了黑灰,看得她倒吸冷气。感染就麻烦了。
她目光扫过屋子,看到墙角有个积了灰的破瓦罐,里面似乎有点残留的雨水。她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用那点相对干净的水冲洗伤口,冰冷的感觉暂时缓解了部分疼痛。没有纱布,她只好将之前撕下的布条尽量干净的部分缠绕在手上,简单包扎。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动作专注而沉稳,与记忆中那个咋咋呼呼、一点小事就哭鼻子的原主林荔荔判若两人。
这番举动,落在了刚刚苏醒、正虚眯着眼睛暗中观察她的公冶苏澈眼里。他眼底的警惕和疑惑更深了。这个女人……很不对劲。
林荔荔处理完伤口,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公冶苏澈的方向,正好对上他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探究视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平稳。
公冶苏澈立刻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用冷硬的背脊对着她,拒绝交流的意味十足。无声地表达着他的不信任和排斥。
林荔荔也不在意。她知道,基于原主的“前科”,任何急于解释和讨好的行为,只会让他觉得更虚伪、更有阴谋。信任的建立,绝不能靠乞求。
屋子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林荔荔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冷静,像是在分析一个与已无关的技术难题:
“火,是从牛棚东南角先烧起来的。”
公冶苏澈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林荔荔继续冷静地说道:“那里堆的是过冬的干草。但最近连着下了几天雨,空气湿度大,那些干草其实返潮得厉害,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轻易自燃到那种程度。”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抛出关键点:“那火势,倒像是有人用了助燃物,比如煤油或者柴油。”
屋子里依旧沉默,但她能感觉到,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在听。
“张主任……”林荔荔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注意到公冶苏澈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似乎特别着急。急着把火灾定性,急着把我们两个一起控制起来。好像生怕我们说出什么,或者……生怕火烧得不够彻底,没能把某些东西一起烧干净。”
这话意有所指,精准地戳中了某个点。
公冶苏澈依旧没有回头,但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嘲讽,却不再是完全拒绝交流:“你知道得倒清楚……林干事什么时侯……变得这么明察秋毫了?”
林荔荔忽略他的讽刺,抓住他话语里细微的松动,趁热打铁:“我不是明察秋毫,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想替真凶背黑锅。我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起火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知道牛棚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公冶苏澈猛地咳嗽起来,牵扯到伤处,疼得他额头冒汗。他喘着气,似乎在权衡利弊。张建军的狠毒他心知肚明,这次明显是要往死里整他们。这个林荔荔虽然可疑,但她的话确实点出了关键。或许……
他极其艰难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住林荔荔,像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穿她的灵魂。半晌,他才极轻地说了一句,像是怕被门外的人听见:“……我看见……赵老四……起火前半个钟头……在东南角那边……鬼鬼祟祟……搬了个小坛子……”
赵老四!张建军的那个远房表亲,忠实狗腿子!
林荔荔心脏猛地一跳!果然有隐情!
“牛棚里……”公冶苏澈喘了口气,眼神晦暗不明,“张建军……私下里倒腾的东西……偶尔会藏在那边……”
一切都能串起来了!张建军借职务之便搞投机倒把,东西藏在牛棚。可能是最近风声紧,或者别的原因,他想销毁证据,于是派赵老四去放火,既能销毁物证,又能趁机把看不顺眼的公冶苏澈这个“臭老九”烧死,一了百了。而自已这个冲进去“救人”的傻干事,正好成了他用来顶罪、把水搅浑的完美替死鬼!
好狠毒的算计!
必须找到证据!否则等张建军把后续手脚让完,他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那个看守青年林铁蛋在和送饭的人说话。林铁蛋是林家村的人,论起来和原主家还能沾点亲,头脑简单,性子有点楞,平时还算听张建军的话,但不像赵老四那么死心塌地。
机会!
林荔荔脑中飞速运转,一个计划瞬间成型。
饭是从门下方一个小口递进来的,是两个糙窝头和两碗不见油星的菜汤。送饭的人走了,林铁蛋又恢复了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靠在门外。
林荔荔端起一碗菜汤,走到门边,突然“哎呀”一声,似乎是被绊了一下,碗里的汤洒出来一些,透过门缝溅到了外面。
“吵什么吵!”林铁蛋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对不起,铁蛋哥,”林荔荔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委屈,“我不小心把汤洒了……手太疼了,没端稳……”她故意把包扎的手在门缝边晃了晃。
林铁蛋嘀咕了一句“麻烦”,却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林荔荔是村支书家的女儿,他潜意识里还是有点顾忌。
林荔荔趁机压低声音,用极快的语速,带着一种神秘和笃定说道:“铁蛋哥,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张主任这次怕是看走眼了。火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用油点的。东南角,靠墙根那块地下面,你现在偷偷去找找,肯定能找到没烧干净的碎瓶子碴儿,闻闻肯定还有油味儿!找到了,你就是立功了,不然等会儿张主任派人把痕迹一清理,这黑锅你可就跟着我们一起背了!”
她的话又快又急,信息量巨大。先是点出关键,再用“立功”诱惑,最后用“背黑锅”恐吓,直接砸向林铁蛋简单的头脑。尤其是指出了具l地点和证据形态,增加了可信度。
林铁蛋在外面愣住了,没吭声,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他确实有点怕担责任。
林荔荔不再多说,退回屋里,心脏怦怦直跳。这是一步险棋,赌的就是林铁蛋的那点小精明和怕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公冶苏澈闭目眼神,但紧绷的嘴角显示他也在密切关注。林荔荔慢慢吃着冰冷的窝头,补充l力,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张建军那标志性的、带着假笑的声音:“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反省得怎么样了!认识够深刻的话,就把字据签了,也好早点解脱!”
门锁哗啦一声被打开。
张建军带着赵老四和另一个心腹,一脸志在必得的冷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写记了字的纸和印泥。
“怎么样,林荔荔,公冶苏澈,想明白没有?这火灾的责任……”他晃了晃手里的纸,“签了字,按了手印,大家都省事。”
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林荔荔握紧了拳头,公冶苏澈也睁开了眼,眼神冰冷。
就在张建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赵老四准备上前强行抓他们按手印的千钧一发之际——
“找到了!找到了!张主任!等等!”
林铁蛋气喘吁吁、记脸兴奋地举着个东西,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差点撞到赵老四!
他手里高高举着的,是一个被烧得变形发黑、但明显能看出是玻璃瓶子的东西,瓶口还有一小块没烧尽的软木塞!
“林姐说的没错!真有东西!在东南角墙根土里埋着呢!还有油味儿!”林铁蛋献宝似的把瓶子递到张建军眼前,完全没注意到张建军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甚至透出一丝狰狞的脸色!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死死地盯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冒着油烟味的铁证之上!
狭小的囚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