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救命疯批王爷他有读心术 > 第2章 疯批王爷的聘礼是断头台

血还未冷,风已止声。
长街上,尸l横陈,断肢与碎甲混在青石板的缝隙里,暗红的血顺着排水沟蜿蜒而下,像一条条通往地狱的引路绳。
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屋檐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却不敢落地——那股杀气尚未散去。
花轿静立原地,轿帘微微晃动,像是被风吹起,又像是里面的人忍不住颤抖。
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踏过血泊走来,靴底踩碎一滩脑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银面具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他站在轿前,居高临下,目光如刀刃般刺进那道狭窄的缝隙。
“摄政王有令——活的送到,少一根头发,你们全家陪葬。”
声音低哑得如通砂纸磨过铁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砸进苏记记耳中,直灌天灵盖。
她浑身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我他妈现在就想拔腿跑路!!这哪是娶妻?这是收尸流程啊!!】
可她不敢动。
甚至连呼吸都压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外面那个活阎王。
她死死低着头,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冷硬的馒头,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轿内格外刺耳。
唾液分泌不足,干涩的面团卡在喉咙口,她却还咧着嘴,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活脱脱一个饿疯了的傻子。
外面那人盯着她看了足足三息。
然后,转身离去,黑袍翻卷,宛如索命无常收回勾魂帖。
几名暗卫迅速围拢上来,抬轿的抬轿,清场的清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仿佛他们不是在迎亲,而是在押送死囚。
马车驶入王府外庭时,天色已暗。
朱漆大门高达三丈,门环是两只狰狞的饕餮首,口中衔着粗重铁链,链尾深深嵌入地面,象征“噬魂镇邪”。
门两侧站着两列披甲侍卫,铠甲漆黑如墨,手中长戟寒光凛冽,竟无一人出声,也无乐声锣鼓,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响。
这不是迎亲阵仗。
这是刑场列队。
赵嬷嬷提着一盏昏黄灯笼走来,脸上堆着刻薄的笑。
她穿着暗红锦裙,头戴金丝鬏髻,一看就是个惯会作威作福的老货。
她眯着眼打量花轿,嗤笑道:“这就是送来的‘宝贝’?瞧这呆样,怕是连床都爬不上,还得人扶着解腰带吧?”
翠儿忍无可忍,刚要开口:“我家小姐她——”
“啪!”
一记耳光甩得干脆利落,翠儿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贱婢也配开口?”赵嬷嬷冷笑,“滚去柴房等着!若敢乱窜,打断你的腿!”
苏记记听见动静,心头猛地一揪,但脸上依旧木然,只机械地啃着馒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能救。
也不敢救。
她清楚得很——原著里,前一个被送来“侍奉”萧绝的女子,不过是因为在王爷面前多说了两句话,当晚就被剥了脸皮,挂在城门示众三天,死后魂魄都被钉在王府东角的厌胜桩上,永世不得超生。
而现在,轮到她了。
她被两名粗使婆子架着胳膊,拖进一间偏僻小院。
推门那一刻,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仅有一桌一凳一床,床板塌陷成v字形,被褥发黄发硬,像是从坟堆里扒出来的寿衣。
墙角还有老鼠洞,窸窸窣窣地响。
“王爷今晚要见你。”赵嬷嬷站在门口,冷冷扫视一圈,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洗干净点,别脏了地砖。”
说完甩袖而去,重重关门声震得房梁落灰。
苏记记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坐在床沿。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撞击胸腔。
她默默啃完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的时侯像吞刀片。
【这哪是王府?
分明是屠宰场预处理区!
墙上缺个标语我都想写:今日屠宰配额已完成80……】
【我要是今晚死了,请务必在我的墓碑上刻——‘社畜永不为奴,哪怕穿书也要躺平’!】
她闭上眼,强迫自已冷静。
不能慌。
不能哭。
更不能暴露自已脑子清醒的事实。
她得装,装到天荒地老,装到剧本崩坏,装到所有人都以为她真是个除了吃啥都不懂的废物。
可就在这死寂之中,她忽然感觉到——
一丝异样。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脑海。
就像有人站在思维门外,悄然掀开了一条缝。
她猛地睁开眼,四顾无人。
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与此通时,王府深处,摘星楼顶层。
萧绝摘下面具,随手扔给墨影。
他缓步走到铜镜前,指尖抚过眉骨,眸色幽深如渊。
“主子?”墨影低声问,“那女人……当真要见?”
萧绝没答。
他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刚才那一瞬——当他看向轿中那个呆傻女子时,耳边竟炸开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
【这男的长得是帅,可惜眼神像殡仪馆值班的,阴得能养蘑菇!!】
他瞳孔微缩。
不是幻觉。
也不是错觉。
那是……她的声音。
可她的嘴,明明一动未动。
萧绝缓缓闭眼,唇角忽地扬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有意思。”
“把她……留着。”
“本王,想听听她心里,还能说出多少疯话。”夜风穿堂,吹得侧厅四角的幽绿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青砖地上扭曲成蛇形,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人一口。
苏记记跪伏在地,脊背绷得几乎要断裂。
她能感觉到膝盖下冰冷坚硬的石砖正一点点吸走l温,像有无数根细针从地面钻进骨头里。
但她不敢动,甚至连吞咽都不敢用力——生怕喉头一滚,就触发了什么看不见的杀机机关。
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块馒头渣,指节发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其实这动作是刻意为之:一个傻子就算再怕,也不会空着手去见主子。
食物才是她的全世界,这才是“正常”的表现。
想到这里,她胃里一阵翻涌,但硬是压住了干呕的冲动。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极轻的一声“嗒”,像是玉佩轻碰门框。
紧接着,一股冷香悄然弥漫开来——不是沉水,也不是龙涎,而是一种带着铁锈味的异香,闻着像雨后墓地里的白昙花。
她心头一紧。
来了。
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最脆弱的鼓面上,节奏精准得令人窒息。
靴底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仿佛踏下的不只是地板,而是命运的开关。
她悄悄松了点嘴角肌肉,让那缕本就挂着的口水滑得更长一些,脑袋微微歪斜,嘴里含糊地嘟囔:“糖……糕……甜……”
声音稚嫩,语气痴傻,连自已听了都想给个演技奖。
忽然,那脚步声停了。
就在殿门口。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一道黑影斜斜投在地上,拉得极长,像一把出鞘未尽的刀,横亘在苏记记身前,距离她的鼻尖不过三寸。
她屏住呼吸,瞳孔微缩。
来了来了!疯批男主驾到!
可那人却没有迈步进来,也没有开口。
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倾听——不仅是耳听,更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某种无形的波动。
苏记记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就在这死寂之中,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窥视感”——像是有人用指尖轻轻拨开了她脑海的帘子,偷偷往里瞄了一眼。
她猛地一颤,几乎要抬头。
但她忍住了。
依旧趴在地上,嘴角还挂着涎水,眼神呆滞如泥偶。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那道门外的阴影里,萧绝正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轻点太阳穴,眸光深不见底。
他听见了。
不止一句。
而是一整片喧嚣疯癫、却又鲜活无比的内心独白,正从那个跪着的傻女脑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砸醒了他沉寂多年的感官。
“……有意思。”他唇角微动,无声呢喃。
然后,终于抬步。
玄衣金纹,步步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