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你别误会。霜霜是心疼我没见过世面才带我来的,我不是故意要碍你的眼。”
我没忍住轻笑一声,“知道自己碍眼,就少在我面前晃悠。”
严霜冷冷瞥我一眼,眉宇间带着不耐,“我的家族,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她当着众长老的面带着沈宴辞坐下,全然不顾我的处境。
我镇静下来,起身离开。
走到沈宴辞身旁时,他忽然将一杯滚烫的开水滑落在地。
开水烫伤了我的手臂,沈宴辞慌忙起身,焦急地想要触碰,“砚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剧烈的疼痛传来,“滚开。”
我没碰到他,他却闷哼一声撞到墙壁。
严霜顿时抓起我的手腕,带着怒火,“顾时砚!闹够了没有!”
我失望地看着她,这么拙劣的演技,我不信常年混迹的她看不出来。
“道歉和下跪,你选一个。”
“要是我都不选呢?”
身后的长老立即附和,“顾时砚,跟了严霜这么多年,规矩都不懂?错了,就要道歉。”
“难不成还要我们请你吗?”
我看向严霜,心里却还在愚蠢地期望她能为我辩解两句。
我跟她在一起十年,几十次赴汤蹈火,都没能换她在家族里为我说上几句好话。
沈宴辞才来一年,只要他一装无辜,我就会被所有人指责。
凭什么?
4
我转身,大步离开宴会。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就看到沙发上女人指尖的一抹猩红。
皱了皱眉,想无视她。
却被她从身后抱住,仓皇地停住脚步,被迫感受她的温度。
“时砚,能不能不要总在公开场合针对阿辞,他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奶狗弟弟,威胁不了你。”
我淡淡看向她:“不能。”
她盯着我,脸色更沉:“我手下管着整个家族的事,你整天闹不完的小脾气,只会让我觉得很累知道吗?”
我认真道,“累的话,那就结束吧。”
她避开我的眼神,倒了一杯红酒,烦躁不安地来回摇晃,“顾时砚,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不答,转身进房间收拾衣服,不打算带走多少。
连带着严霜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给我带回来的绝版的西装和领带,我也不带走。
正欲前往机场,我才发现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它,我执意去的米国将会毫无意义。
我一直将它锁在密码箱里,除了严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密码……
正欲找她,电话就拨了过来。
“时砚,来庄园,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挂了电话,我立马赶到。
严霜柔弱无骨的手抚摸着秀发,“欢迎来到我的地盘,宝贝。”
我开门见山,“我的秘密账本呢?”
她闭口不答,“时砚,你不是最讨厌杨氏家族吗?”
“我把他们老大最信任的马仔绑过来给你出气,你别气我了,好吗?”
她刻意缓了语气,含情脉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
我没有心软,看向地上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马仔,嗤笑了一声。
要是被绑过来的是杨振,或许我还会感激涕零。
绑一个不痛不痒的马仔,来哄一个算账的,确实很划算。
“账本还给我。”
“时砚,只要你答应不再为难阿辞,我就把账本还你。”
那是我父亲遗留下的加密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