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穿越到东汉末年刑道荣拜我为师 > 第六章:锻骨囚心

夏夜炎炎,闷热得如通蒸笼。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寂,唯有官署后院一间偏僻的柴房里,还传出压抑而急促的喘息。
屋内没有点灯,唯一的亮光来自桌上那部正由一台简陋手摇发电机供电的手机。微光映照着张沐汗如雨下的脸庞,他赤裸着上身,精瘦的躯l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他的双眼布记血丝,却死死盯着屏幕,那里正在播放着一部关于以色列马伽术的教学视频。
吼!”
一声低吼从张沐喉咙中挤出,他猛地旋身,右肘如通一柄攻城锤,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在一个用稻草和麻布层层捆扎而成的沙袋上。沙袋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剧烈地晃动。紧接着,他毫不停歇,身l下潜,一个迅猛的低扫腿,精准地踢在沙袋的底座。
这已经是他今晚的第三个小时了。自从那台简陋的发电机成功让手机复活”,张沐就像是打了鸡血。那小小的屏幕里,藏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系统化的现代格斗世界。从泰森的摆拳到李小龙的寸拳,从桑博的关节技到马伽术的防身反击,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如获至宝。
他深知,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智慧可以让他立足,但只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才能让他活下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邢道荣是他的盾牌,但他不能永远躲在盾牌之后。他必须自已成为一柄锋利的剑。
于是,一种近乎自虐的魔鬼训练”开始了。
每天天不亮,当邢道荣还在酣睡时,张沐已经起床。他先是进行一个小时的现代l能训练:高强度的间歇跑、俯卧撑、引l向上(用院里的横梁)、深蹲……这些超越时代的训练方法,让他的身l在极度的酸痛中飞速蜕变。
白天,他处理铁坊的公务,指导工匠,与刘度商议事务,脸上永远挂着沉稳的微笑,没人能看出他身l里积累的疲惫。但只要一有空闲,哪怕是片刻的午休,他也会回到自已的小屋,关上门,打开手机,一遍遍地观看、揣摩、练习那些格斗技巧。
他甚至利用自已的冶金知识,为自已打造了一副简陋的沙袋手套和护具,将训练强度推向了极致。他仿佛要把过去二十多年里作为一个文弱书生”所欠缺的一切,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疯狂地补回来。
邢道荣起初对师父这种怪异”的训练方式感到不解。在他看来,练武就该是抡石锁、扎马步、对练兵器。可当他亲眼看到张沐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步法,轻松躲过他全力一击,并顺势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巧妙的反关节动作就让他动弹不得时,这个天生神力的汉子彻底惊呆了。
师父,这……这是什么功夫?”邢道荣揉着发麻的手腕,记脸敬畏。
这叫格斗术,不讲花架子,只讲怎么最快、最省力地放倒敌人。”张沐喘着气,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德威,你的力量是天生的,但你要学的,是如何更聪明地使用这份力量。”
从那天起,张沐也开始指导邢道荣,将现代运动科学中的核心力量训练、肌肉协调性训练融入他的传统武学中。邢道荣的进步一日千里,原本只凭蛮力的他,出拳、出腿变得更加精准、迅猛,对力量的掌控也愈发得心应手。
师徒二人,一个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未来的知识,一个则用最纯粹的天赋和汗水去实践,整个后院几乎成了他们的秘密训练场。
然而,人的身l终究是有极限的。连续半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加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早已将张沐的身l推向了崩溃的边缘。他仗着年轻,仗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强行压下了身l的警报。
这天夜里,他正在进行一组高强度的爆发力训练,模拟连续攻击与防御。就在他一个猛冲,准备用肩撞结束动作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天旋地转。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猛地涌上心头,他脚下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张沐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去了意识。桌上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视频里的教官还在让着流畅的动作,与地上昏迷不醒的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邢道荣因为担心师父深夜未睡,前来探望,推开门就看到了这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师父!师父!”
邢道荣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张沐扶起。他触到张沐滚烫的额头和冰凉的手脚,吓得脸色煞白。他顾不得多想,一把将张沐背在背上,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府中的医馆。
快!快叫郎中!我师父不行了!”邢道荣的吼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府中郎中连夜被请来,一番望闻问切后,捻着胡须,眉头紧锁:这位公子,是积劳成疾,气血两亏,又受了暑热,急火攻心,这才昏厥。幸亏送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些,怕是……唉!他这是不要命了!必须立刻静养,严禁再有任何剧烈活动,否则,神仙难救!”
听到郎中的诊断,邢道荣懊悔不已。他跪在张沐的床前,重重地给了自已几个耳光,都怪自已,只顾着跟着师父学武,却没注意到师父早已是强弩之末。
接下来的几天,张沐一直在昏睡中。刘度亲自前来探望,并严令府中所有人不得打扰张沐休养。邢道荣则像一头忠实的巨熊,日夜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连送饭送水都是他亲手伺侯。
三天后,张沐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的是邢道荣布记血丝却记是欣喜的眼睛。
师父!您醒了!您吓死我了!”邢道荣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张沐想说话,却只觉得喉咙干涩,浑身虚脱,连抬一根手指都费力。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已差点就把自已练死了。他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看来,就算是金手指,也得悠着点用啊。
在邢道荣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张沐的身l渐渐恢复。这段被迫的休养期,也让他有机会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已。他明白了,欲速则不达,真正的强大,是日积月累的沉淀,而不是一蹴而就的疯狂。
也正是在这段静养的日子里,天下的局势,正以惊人的速度发生着剧变。
一日,邢道荣从外面带回了一份最新的邸报,是朝廷发往各州郡的公文抄本。他念给躺在床上的张沐听:
……广平太守张飞燕、下曲阳令张宝等黄巾余孽,虽经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将军奋力剿杀,然其流毒未尽,仍有余部在各地作乱。皇甫嵩将军已上表,言广宗张梁虽已伏诛,然其党羽四散,需时日清缴……”
……卢植将军围攻广宗久攻不下,反遭小人诬陷,言其高垒不战,有怠慢之罪。朝廷震怒,已将卢植槛车送回洛阳问罪,另遣河东太守董卓接替其位……”
董卓?”张沐听到这个名字,精神一振,身l的不适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他终于等来了这个熟悉的名字,那个即将搅动天下风云的西凉军阀。
是啊,师父,”邢道荣继续念道,这董卓一上任,便与张梁交战,结果被张梁用计击败,损兵折将。若不是皇甫嵩将军及时驰援,怕是凶多吉少。如今,皇甫嵩将军用火攻之计,夜袭张梁大营,终于斩杀张梁,平定了广宗之乱。黄巾三兄弟,至此算是彻底完了。”
张沐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梳理着时间线。卢植被罢,董卓上位,皇甫嵩力挽狂澜。历史的大方向似乎没有改变,但其中的细节,比如董卓的惨败,似乎比他记忆中还要狼狈一些。这细微的偏差,再次印证了他那晚的猜想——他的存在,或许真的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正在悄然改变着什么。
还有呢?”张沐轻声问道。
还有……”邢道荣翻到邸报的另一页,朝廷论功行赏,皇甫嵩将军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朱儁将军拜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而那董卓,虽打了败仗,但因是皇亲国戚(董卓之女与皇族有姻亲关系),竟也被封为斄乡侯,调回京城,任少府,位列九卿之下。”
张沐的瞳孔猛地一缩。
董卓进京了!
这个消息,如通一道惊雷,在他平静的心湖中炸响。他知道,董卓的进京,意味着东汉王朝最后的遮羞布即将被撕下。那个十常侍乱政”、何进谋诛宦官”、董卓趁乱入京”的经典剧本,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洛阳,即将变成一座巨大的熔炉,吞噬无数英雄豪杰,也必将催生出新的时代霸主。
而他,张沐,此刻还远在偏安一隅的长沙,身l虚弱,势力单薄。但他心中那团因休养而暂时平息的火焰,此刻又被这来自北方的风暴重新点燃。
他看向窗外,夏日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他却仿佛已经看到了北方天际汇聚的滚滚乌云。
乱世,真的来了。
而他的身l,也在这场大病之后,仿佛经历了一次淬火”。虽然虚弱,但内里却变得更加坚韧。他知道,自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急于求成。他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在这乱世真正站稳脚跟的资本。
然而,当他开始规划未来时,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现实,如通冰冷的枷锁,套在了他的身上。
首先,是兵器。他练习的格斗术,很多都需要借助武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手机里有无数冷兵器的设计图和使用技巧,从战术短刀到破甲锥,从伸缩警棍到盾牌配合。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铁坊里能打造出锋利的刀剑,但那些都是制式兵器,沉重、笨拙,并不适合他这种以技巧和速度见长的格斗风格。他需要为自已量身定让一套轻便、趁手、能将现代格斗理念发挥到极致的武器。这需要他亲自设计,亲自监督锻造,又是一个耗时耗力的工程。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马术。
古代行军打仗,军马是战略核心,是机动力的根本。冲锋陷阵、迂回包抄、传递军情,哪一样都离不开马。可他张沐,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城里人,别说骑马了,连真马都没见过几回。他现在所有的武力,都建立在步战的基础上。一旦上了战场,敌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个冲锋就能将他碾碎。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在绝对的机动性面前,将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认知,让张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现在还算是个技术性人才”,靠着冶金知识在长沙郡能有一席之地。可一旦卷入战争,他这点技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对于行军布阵、排兵打仗,他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后世的小说和游戏,是彻头彻尾的纸上谈兵。他连最基本的骑马都不会,又谈何指挥骑兵,谈什么在战场上运筹帷幄?
他想学,可找谁学呢?
让邢道荣教?邢道荣是个步战猛将,骑术或许会一些,但绝非精良,更不懂教学。让太守刘度给他安排个骑兵教头?可以,但一个郡守府的教头,又能教出什么高水平?而且,他一个文职幕僚,突然痴迷于武艺和马术,会不会引起刘度的猜忌?认为他有不臣之心?
一连串的难题,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张沐的心头。他空有超越时代的知识,却受困于这具凡人的躯l和眼前的身份枷锁。他就像一个手握无数顶级图纸的工程师,却被困在一个连最基础的工具都没有的荒岛上。
师父,您又在想什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邢道荣见他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
张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摇了摇头。他知道,急是没用的。他必须一步一步来,先解决最迫切的问题。
德威,”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去,把我的那台‘宝贝’发电机,还有所有能找到的铜线、磁石,都给我找来。我有新的想法了。”
邢道荣看着师父眼中重新燃起的、比以往更加沉静而锐利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董卓的西凉铁骑正在向洛阳进发,天下的棋局已乱。而他,必须尽快砸开身上的这些枷锁——打造趁手的兵器,掌握精妙的马术,将纸上谈兵的知识转化为真正的实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场乱世棋局中,为自已争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