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下棋,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一步,我正要挂电话赶回餐房查看情况,电话那头的李古今却对我说了一句:
“不要死缠烂打,尽可能拖住他,我马上到!”
不等我问一句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他就挂了电话。
看来他有他的法子,也就不用我操心了,直接按照李古今交代我的,过去拖延时间!
当我返回餐房,却发现韩艺将额头埋在餐桌上陷入昏迷,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有些像是檀香的气味,但我不敢久闻,直接捏住鼻子四处张望,寻找阿赞诵的身影,可却发现他不在这里。
余光一瞥,我突然发现房间的东南角赫然坐着一个皮肤紫青不似活物的大胖婴孩,正在把玩着一只拨浪鼓,发出“哆哆哆”的敲击声。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递来,这大胖婴孩忽然抬头看向我,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透露着一抹邪异的光彩,对视上的瞬间我便感到不寒而栗,心里立马断定:这是鬼婴!
虽然在耿家的畔月湖里跟成群鬼婴打过交道,但眼下这只鬼婴怨气更重、煞气更浓,远不是畔月湖鬼婴能够比拟的大凶之物!
而且,它长得似乎跟李容峰之前交给我的古曼童有些相像。
我暗呼不妙,转身就要跑路,可一转头那拨浪鼓却在耳边、近距离的“哆哆哆”作响。
它已经来到我身边!
浅浅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缓缓侧目望去,便瞧见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胖婴孩就在我右腿下边,一只手摇着拨浪鼓,一只手伸向了我的脚腕。
它那稚嫩的五指触及我脚腕的瞬间,便感觉一股宛如能够冰魂冻魄的寒气瞬间入体,整只右腿直接僵硬了,动弹不得了!!!
“这是哪门子邪祟,好他娘滴邪乎!”
我只得左脚往前勉力移动,右腿拖着地往前挪,眼下又要憋气又要提防这只鬼婴的侵害,务必快点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刚走出餐房门口外,就瞧见了阿赞诵盘膝坐在我对面的过道上,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口中喃着经文,虽然叽里咕噜听不懂,但却发现黏在我右脚腕上的大胖婴孩身体浮现异常,不断打颤的同时,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竟然隐隐生出择人而噬的冲天怨念!
我顿时明白,阿赞诵口中喃的经文能够催发蓬勃鬼婴的怨念,使其戾气变重、杀心成焚!
照这样发展下去,这厉婴终将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当机立断,直接一拳接一拳地砸向了阿赞诵的嘴巴,心里腹诽“让你念经,念念念,我他妈锤死你”!
可不料这阿赞诵似修过少林寺的铜墙铁壁功一样,直接无视了我拳头带来的物理伤害,即便嘴巴都肿了、流血了、脱皮了,他始终不为所动,继续忘我忘它地喃着经文。
而这时脚边的厉婴已经停止打颤,张嘴发出宛如新生婴儿那般银铃般的“嘻嘻”笑声。
所谓宁听鬼哭,莫听鬼笑!
厉鬼一笑,生死难料!
我汗毛已经倒竖,缓缓侧目低头看去,却见厉婴突然快速地抱着我小腿爬了上来,顷刻间像蜘蛛攀附在我胸口上,与我近距离的四目相对。
恕我无法描述那种被厉婴近距离直勾勾地盯着的画面,总之,那一刻我像猫炸毛一样,脑海中仅存一念:快想办法摆脱它!
可不等我绞尽脑汁憋出个主意来,厉婴得寸进尺,再往上爬了一层,直接覆盖在了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