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雨夜逐梦
雨砸在我脸上,冷得像刀子。
我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拖出大门,膝盖磕在台阶上,火辣辣地疼。
怀里抱着的围棋罐摔在地上,黑子白子溅进泥水里,像被踩碎的尊严。
捡起来。我伸手去抓,可皮鞋已经碾上来,咔嚓一声,棋子裂成两半。
我抬头,白简的车就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一半,苏兰兰的侧脸在暖黄的车灯里精致得像画。白简没看我,只是甩出一沓钱,钞票被雨打湿,黏在我脸上。
赝品,滚。
车门关上,引擎声淹没在雨里。
我跪在泥水里,一张一张捡起那些钱。
手指冻得发僵,可我不敢停。
学费还差三千,房租明天到期,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我拖着行李箱往公交站走。
司机瞥见我湿透的衣服,皱眉摆手:
别上来,弄脏座位。
我站在站台,翻出手机,通讯录划到底,没有一个能拨的号码。
肚子饿得发疼,我拐进便利店,抓起临期面包就往嘴里塞。店员冲过来拽我胳膊:付钱!
我掏出湿漉漉的钞票,他一把拍开:
假的!滚出去!
我被推倒在巷子口,面包掉进污水里。
我爬过去捡,野狗却抢先叼走,冲我龇牙。
我蜷在墙角,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
对面商场的LED屏亮着,白简搂着苏兰兰的肩,字幕滚动:白氏集团少东家为未婚妻庆生,一掷千金包下整座酒店。
我低头看手里攥烂的面包袋,突然笑出声。
一年前,白简在围棋社说,他就喜欢苏兰兰那样的女孩,温柔、优雅,下棋时连落子都像在弹钢琴。
我熬夜练棋,手指磨出血泡。
我学她穿白裙子,学她说话轻声细语。
他夸我:你和兰兰真像。
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抹了把脸,站起来。
得找个地方过夜。
02
地铁惊魂
我拖着箱子往地铁站走,浑身湿透,牙齿直打颤。
地铁口有个流浪汉蜷在纸壳上,我犹豫了一下,从箱子里翻出件旧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抬头看我,眼神浑浊,突然一把抓住我手腕:
丫头,你印堂发黑,要倒大霉!
我甩开他,头也不回地往下走。
地铁已经停运,站里空荡荡的。
我在长椅上躺下,把箱子垫在脑后。
冷风从通道灌进来,我缩成一团,把湿外套裹得更紧。
半梦半醒间,有人踢我小腿。
这儿不能睡。
保安拿手电晃我的脸。
我坐起来,拖着箱子往外走。
天已经蒙蒙亮,雨停了,地上积着水洼。
便利店门口的热包子刚出笼,白气混着香味飘过来。
我站在玻璃窗外,盯着蒸笼咽口水。
店员拉开门,递给我一个塑料袋:
送你俩馒头,别站这儿影响生意。
我低头接过,热乎的馒头烫手。
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化开,我鼻子一酸,赶紧转身走了。
公园长椅上,我翻出手机。
银行卡余额还剩27块,房东发来最后通牒:
今天不交租就清东西。
我盯着屏幕发呆,手指划到白简的号码。
犹豫半天,还是没拨出去。
远处传来小孩的笑声。
一家三口在草坪上野餐,小女孩举着棉花糖跑跳,男人笑着追她。
我收回目光,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
突然有人挡住我面前的阳光。
苏小姐
我抬头,陌生男人弯腰看我,西装革履,腕表闪着冷光。
他皱眉打量我脏兮兮的裙子,又看看手机照片,突然笑了:可算找到您了。
我下意识往后缩:你认错人了。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
别装了,苏兰兰。
力气大得我骨头生疼。
我挣扎着想喊,他凑近我耳朵:
再动就把你扔河里。
我僵住了。
他满意地松开手,掏出手机拨号:
人找到了,马上带回去。
我盯着他手腕上突然闪过的蓝光,像一小块浮空的屏幕,眨眼又消失了。
他拽着我往路边走,黑色轿车已经等在那里。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猛地踹向他膝盖,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怒吼和急促的脚步声。
我冲进小巷,七拐八拐,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
最后躲进一家快餐店的厕所,反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发抖。
门外广播正在放新闻:
白氏集团宣布与苏氏联姻,订婚宴将于本周举行……
我盯着门板上的涂鸦,突然笑出声。
他们找的是苏兰兰。
而我,或许能靠这张脸再活一次。
03
琴房谜局
我在厕所里躲到天黑。
肚子饿得发疼,我拧开水龙头灌了几口冷水。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头发乱得像草,可那双眼睛——
确实和苏兰兰有七分像。
推开快餐店后门,冷风扑面而来。
我裹紧外套,摸出兜里最后十块钱。
街角路灯下停着那辆黑车,西装男靠在车边抽烟。
我立刻缩回阴影里。
找个人多的地方。
我对自己说。
夜市人群拥挤,烧烤摊的油烟呛得我咳嗽。
我挤在人群中,时不时回头张望。
美女,吃点什么摊主冲我吆喝。
我摇摇头,加快脚步。
突然手腕一紧,被人拽进旁边小巷。
跑得挺快啊。西装男掐着我脖子按在墙上,呼吸喷在我脸上,再跑一次,打断你的腿。
我拼命挣扎,他甩手给我一耳光。
耳朵嗡嗡响,嘴里泛起血腥味。
老实点。他拽着我往外走,奚先生等你很久了。
车后座的男人正在看文件,抬头扫我一眼,皱了皱眉:
怎么弄成这样
西装男赶紧解释:
她不肯配合,还踢我……
闭嘴。男人合上文件夹,把暖气打开。
暖风呼呼吹出来,我冻僵的手指开始发麻。
男人递来一条毛巾:擦干净。
我没接。
他笑了:
挺倔。
伸手想撩我头发,我偏头躲开。
苏兰兰,他收回手,你爸欠我三百万,拿你抵债。从今天起,你住我家,直到还清。
我盯着他:你认错人了。
是吗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苏兰兰的照片,那你怎么解释这张脸
我咬住嘴唇。
车开进别墅区,停在一栋三层洋房前。
佣人迎上来:
奚先生,热水放好了。
他推我进门:
带她洗澡,换身衣服。
浴室热气腾腾,我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得皮肤发红。
镜子里,身上的淤青格外刺眼。
佣人送进来一条白裙子,和苏兰兰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奚先生让您换好去琴房。
我攥紧裙子,布料在手里皱成一团。
琴房里,奚志正在调钢琴。
见我进来,他拍拍琴凳:
弹一首我听听。
不会。
苏家大小姐不会弹琴他冷笑,装什么
我站着不动。
他猛地拽我坐下,抓着我的手按在琴键上:
弹!
我胡乱按了几下,声音刺耳难听。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一把掀开琴盖:
系统,检测目标!
空气中闪过一道蓝光,我假装害怕低头,却看见他手腕上浮现几行字:
【目标匹配度65%……警告……异常……】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你到底是谁
04
身份揭晓
我盯着奚志的眼睛,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他手指收紧,掐得我生疼。
我笑你蠢。我掰开他的手,连人都能认错,还学别人讨债
他脸色一变,猛地拽起我往墙上撞。
我后背狠狠磕在装饰画上,画框咣当砸在地上。
再说一遍
我说——我喘着气,你要找的是苏兰兰,我是常静。
他松开我,退后两步按着太阳穴。
那道蓝光又闪了一下,这次我看清了——
浮空的屏幕上滚动着红色警告:【目标错误!任务即将重置!】
不可能……他盯着我,系统明明定位在这……
我趁机往门口挪。
站住!他一把抓住我头发,你以为骗得过我
需要骗吗我指着钢琴,苏兰兰拿过少年组冠军,我连琴键都认不全。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掏出手机拨号:
查苏兰兰现在的行踪!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砸了手机。
你玩我他揪住我衣领,故意冒充苏兰兰接近我
是你的人硬把我抓来的。我扯开领口,露出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要不要报警验伤
他猛地推开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道蓝光不停闪烁,他烦躁地拍打手腕:
闭嘴!我知道任务失败了!
我慢慢退到茶几旁,摸起水果刀藏在袖子里。
他突然停下脚步,阴森森地看我:
既然你不是苏兰兰,留着也没用。
有用。我握紧刀柄,我知道真正的苏兰兰在哪。
他眯起眼睛:
说。
白简的私人别墅。我盯着他的反应,明天他们会在那儿举办订婚宴。
他手腕上的蓝光突然稳定下来,变成绿色:
【新目标锁定!建议控制知情者!】
很好。他扯了扯领带,你跟我一起去。
行啊。我把刀往袖子里藏得更深,不过我要十万。
你找死
不给钱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白简,有人要绑架他未婚妻。我晃了晃手机,刚才趁你发疯时偷的。
他脸色铁青,最终掏出支票本唰唰签字。
我把支票折好塞进内衣里:
我要单独房间,再让人送套干净衣服。
他叫来佣人带我上楼。
关门落锁后,我瘫坐在床边,手里的刀已经被汗浸湿。
窗外月光很亮,照得草坪像铺了一层霜。
明天这场戏,该换我当导演了。
05
订婚陷阱
天还没亮,佣人就敲门送衣服进来。
黑色连衣裙,搭配宽檐帽和墨镜——
标准的狗仔伪装。
奚志站在门口冷笑:
别想耍花样,我的人全程盯着你。
我戴上墨镜,把支票塞进裙子的暗袋里。
车开到半山腰就停了。
奚志拽着我走小路,树枝刮得我小腿生疼。
别墅围墙外,他塞给我一个微型耳机:
按我说的做,否则别想拿到钱。
后门保安正在打瞌睡。
我压低帽檐快步走过,顺利混进厨房。
订婚宴还没开始,佣人们忙着摆香槟塔。
我偷了份侍应生制服换上,把帽子墨镜扔进垃圾桶。
耳机里传来奚志的声音:
去二楼书房,白简在那里。
我端了杯红酒当掩护,刚踏上楼梯就撞见苏兰兰。
她穿着定制礼服,皱眉打量我:
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今天临时调来帮忙的。
我低头,让头发遮住脸。
她突然伸手抬起我下巴:
常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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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奚志在吼:什么情况
我猛地打翻托盘,红酒泼在她裙子上。
趁她尖叫时,我转身就跑。
二楼走廊尽头就是书房。
我推门进去,白简正在看文件,抬头:
你怎么跑到这
耳机传来杂音,奚志的信号断了。
有人要绑架苏兰兰。我反锁上门,叫奚志,带了好几个打手。
白简冷笑:
我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
我掏出手机,播放昨晚偷录的对话——
奚志亲口承认要绑架苏兰兰。
他脸色变了,抓起座机要报警。
等等!我按住电话,给我十万,我告诉你他们的埋伏点。
敲诈他甩开我的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那你未婚妻就危险了。我指着窗外,看见树下那辆黑车了吗他的人就在那。
白简眯眼看了看,突然一把掐住我脖子: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挣扎着去摸藏在袜子里的小刀,门突然被踹开。
奚志带着三个壮汉冲进来,脸色狰狞:
玩我是吧
白简立刻松开我,抄起花瓶砸过去。
趁他们扭打时,我滚到书桌下,掏出刀划开窗帘绑成绳子。
窗外就是阳台。
我翻出去时,听见白简的惨叫和奚志的怒吼:
抓住那女的!
绳子不够长,离地面还有两米多。
我咬牙跳下去,脚踝一阵剧痛。
一瘸一拐地冲到停车场,我钻进一辆没锁的送货面包车。
钥匙还插在上面,我哆嗦着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奚志的人正四处搜寻。
我踩下油门,面包车冲下山路。
暗袋里的支票贴着胸口发烫——
十万块,够我远走高飞了。
06
逃亡之路
面包车冲进城区,我甩掉了追兵。
脚踝肿得厉害,我咬着牙把车停进老旧的汽修厂。
老板叼着烟出来:
车怎么了
爆胎。我递过去五百块钱,再卖我套干净衣服。
十分钟后,我穿着沾满机油的工装裤,把支票拍在银行柜台上:
全部取现。
柜员核对后推出来十沓钞票。
我抽出两万塞进内衣,剩下的装进双肩包。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
你以为跑得掉——奚志。
我关机,拔出SIM卡折成两半。
汽修厂后巷有个黑网吧。
我开了台角落的电脑,登录本地论坛发帖:
《豪门订婚宴惊现绑架未遂》,附上偷拍的奚志照片。
帖子瞬间被顶到首页。
我关掉网页,买了张午夜去南方的长途车票。
天黑了。
我蹲在车站厕所里数钱,突然听见广播:
乘客常静,请到服务台。
我浑身绷紧,摸出小刀攥在手心。
服务台站着个穿快递制服的小哥:
有您的加急件。
包裹很小,没有寄件人。
我拆开——
是白简和苏兰兰的亲密照,背面用红笔写着:
你以为这就完了
我冷笑,把照片撕碎冲进马桶。
发车前一小时,我在小超市买面包。
电视正播紧急新闻:
白氏集团发布声明,今日订婚宴因故取消……
货架后突然闪过黑影。
我抄起酱油瓶砸过去,玻璃渣溅了一地。
反应挺快。奚志从阴影里走出来,额头还带着伤,十万块花得爽吗
我抓起货架上的辣椒粉扬过去,他捂着眼睛惨叫。
我冲出门,撞进人堆里。
车站广播开始检票。
我拖着伤腿挤进队伍,不停回头看。
检票员撕票时,我突然抓住她手腕:
后面有人追我!
她看了眼我淤青的脚踝,又看向我身后,猛地吹响哨子:
保安!这有个变态跟踪狂!
奚志被拦在安检口,我头也不回地冲上大巴。
车子启动的瞬间,我透过车窗和他对视。
他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在说你等着。
我比了个中指,把帽檐压得更低。
背包里的钱沉甸甸地压着大腿。
我摸出个馒头啃着,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灯火。
这一次,我终于逃赢了。
07
棋局赌命
长途大巴在凌晨三点到达南方小城。
我拖着伤腿走进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绷带和止痛药。店员打着哈欠找零时,电视里突然插播新闻:
白氏集团发布悬赏通告,寻找车祸肇事者……
屏幕上闪过我的照片,标注危险精神病患。
我把找零硬币捏在手心,若无其事地走出门。
破旧旅馆的前台老头正在打瞌睡。
我用假身份证登记,选了顶层最角落的房间。
热水冲在伤口上疼得钻心。
我咬着毛巾包扎好脚踝,把剩下的八万块钱塞进空调出风口。
天刚亮,我就拄着拐杖出门。
城郊有家棋牌室贴着招聘启事:
包吃住,工资日结。
老板是个胖女人,扫了眼我的腿:
瘸子能干活
我下棋能赢光你裤衩。
我抓起桌上的残局,十步之内将死她的王。
她眼睛一亮:
月薪三千,现在上班!
第一天我就赢光了所有客人。
有个秃顶男人摔棋子骂街,我抄起烟灰缸砸在他脚边:
输不起就别玩。
晚上打烊时,胖女人塞给我五百奖金:
明天有场私人局,赌注五万,敢不敢
抽多少
三成。她咧嘴笑,输了算我的。
第二天我穿着借来的旗袍,坐在高档茶楼包厢里。
对面是个戴金链子的暴发户,身后站着两个保镖。
小姑娘,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他吐着烟圈。
我落下一枚黑子:
该你哭了。
三局连胜。
暴发户脸色铁青地摔了茶杯,保镖围上来时,胖女人带着警察破门而入:
有人聚众赌博!
混乱中我抓起装钱的公文包,从后厨溜走。
回到棋牌室,胖女人正在数钱。
我抽走两万五:我的那份。
她瞪眼:说好三成!
那是出场费。我晃了晃手机,刚才的赌局,我全程录像了。
她骂咧咧地又甩给我五千:
滚蛋!
我揣着钱回到旅馆,刚推开房门就寒毛直竖——
空调出风口被人撬开,八万块钱不翼而飞。
床头柜上摆着张纸条:
腿瘸了手还挺快。——奚志
我抓起台灯砸向镜子,玻璃碎片里映出我扭曲的笑脸。
好极了。
这下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弄死他了。
08
仓库对决
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冲出旅馆。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滋滋作响。
我拐进巷口的网吧,甩给网管两百块:
查个人。
监控录像显示,两小时前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进了旅馆。
他刻意低头,但右手腕上闪过一道蓝光——
是奚志的系统。
能放大吗
我指着屏幕。
网管摇头:
像素太低。
我翻出棋牌室赢来的钱,买了台二手手机和黑市SIM卡。
第一个电话打给胖女人:
我要奚志的全部资料。
五千。
她干脆利落。
成交。
半小时后,我蹲在公园长椅上翻资料。
奚志,28岁,名下有三家空壳公司,最近频繁出入城南物流仓库。
最后一页贴着张模糊照片:
他和白简在码头交谈。
我撕碎资料,拦了辆黑摩托直奔城南。
仓库区铁门紧锁。
我翻墙时刮破了裤子,膝盖渗出血。
最大的3号库亮着灯,透过气窗能看到奚志在清点货箱。
我摸到配电箱,一把拉下电闸。
整个仓库区陷入黑暗。
尖叫声中,我撬开侧门溜进去,躲在货架后。
手电筒光束乱晃,奚志的骂声越来越近:
蠢货!去检查电路!
脚步声远去后,我摸到他刚才站的桌子。
抽屉里有个保险箱,密码锁闪着微光。
我试了苏兰兰的生日——错误。
又试白简的生日——错误。
第三次输入我的生日,锁开了。
里面是一叠文件,最上面那张印着《系统任务书》,红线标注:
【终极目标:获取白氏集团控制权】。
我正要拍照,背后突然传来冷笑:
惊喜吗
奚志的枪口顶住我后脑勺。
非常惊喜。我慢慢转身,原来你也是白简的狗。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我猛地下蹲,同时按下手机播放键——仓库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奚志下意识捂耳朵,我抄起铁棍砸向他手腕。
枪飞出去,我们扭打在一起。
他掐住我脖子时,我摸到地上的扳手,狠狠敲在他太阳穴上。
他晃了晃,栽倒在货箱旁。
我捡起枪和文件,最后看了眼昏迷的奚志。
告诉白简,我对着他手腕的系统说,游戏才刚开始。
09
病房反击
我攥着文件冲出仓库,迎面撞上三个黑衣保镖。
抓住她!
我转身就跑,子弹擦着耳朵打在墙上。
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我拽进面包车。
车门砰地关上,车子疾驰而去。
好久不见。
白简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
我摸向藏在腰间的小刀,却发现武器全不见了。
找这个他晃了晃我的刀,身手不错,可惜脑子不够用。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
电梯直达顶层,我被推进一间全玻璃的办公室。
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灯火通明。
白简把文件扔在桌上:
你以为拿到这个就能威胁我
不止。我掏出手机,还有你和奚志的对话录音。
他大笑起来,突然按下遥控器。
四周玻璃变成显示屏,播放着我被关在仓库的监控——
奚志根本没晕,他笑着对镜头比了个手势。
你打的是我雇的替身。白简拉开抽屉,拿出真正的系统任务书,奚志的任务是接近你,因为……
他翻开最后一页,我的照片赫然贴在【终极目标】下方。
你比苏兰兰更有趣。他俯身捏住我下巴,特别是拼命反抗的样子。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吐在他脸上。
他擦都不擦,直接按铃。
两个护士推着医疗车进来,针头闪着寒光。
放心,只是镇静剂。他退后两步,等你醒来,我们会有一段愉快的合作。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我死死盯着他腕表上的时间——
23:17。
黑暗吞没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他们没搜我的鞋底。
10
边境逃亡
我是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的。
手腕被皮带固定在病床上,白简坐在床边削苹果。
水果刀在他手里转着圈,刀刃闪着冷光。
醒了他笑着递过苹果,尝尝。
我猛地挣开右手——
皮带早就被鞋底的刀片割断了。
白简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抄起床头监控仪砸在他头上。
砰!
显示器爆出火花,他踉跄着后退。
我扯掉剩下的皮带,从鞋底抽出折叠刀片。
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白简捂着流血的额头,眼神阴鸷:
你跑不掉。
谁要跑我扯断输液管,把针头对准他脖子,把奚志叫来。
他按下手表通话键,声音发抖:
快上来!
三十秒后,病房门被踹开。
奚志带着四个保镖冲进来,看到我拿针抵着白简的脖子,全都僵在原地。
退后。我手上用力,针尖刺破皮肤。
奚志挥手让保镖退下,自己往前一步:
别冲动,你想要什么
三件事。我盯着他,第一,撤销对我的悬赏;第二,准备两百万现金;第三——
我突然调转针头,扎进白简手臂静脉。
他瞪大眼睛,还没发出声音就瘫软下去。
第三,告诉你们背后的人。我把白简推向奚志,再惹我,下次就不是镇静剂了。
趁他们接住白简的混乱,我撞开消防门冲进楼梯间。
十层楼,我一口气跑到底。
后门停着辆没熄火的救护车。
我跳上驾驶座,踩下油门撞开栏杆。
后视镜里,奚志的人追出来,很快变成小黑点。
我打开救护车储物柜,里面果然有备用手机。
第一个电话打给银行:我要查个账户余额。
输入白简的生日,语音报出数字:
当前余额:87,431,200元。
我笑了,打开早就编辑好的举报邮件——
附上仓库里拍到的走私证据和白简的洗钱记录,一键发送给经侦总队。
救护车拐进郊区小路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我脱下病号服,换上储物柜里的便装,把两百万的取款凭证折好塞进口袋。
天快亮了。
第一缕阳光照在路牌上,前方是通往边境的高速公路。
后视镜里,城市的高楼正在晨雾中渐渐消失。
11
死亡合作
救护车在加油站停下。
我换了辆偷来的皮卡,往边境方向开。
后座放着两袋现金和几瓶水,副驾驶上摊着地图。
收音机里正在播报新闻:
白氏集团涉嫌走私洗钱,董事长白简被警方控制……
我关掉收音机,掏出新买的手机。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
你以为赢了
我删掉短信,继续开车。
中午时分,皮卡开进一个偏僻小镇。
我在五金店买了绳索和铁锹,又去超市搬了两箱方便面。
镇尾有间废弃农舍,我撬锁进去,把现金藏在地板下。
刚盖上木板,门外传来刹车声。
我抄起铁锹躲在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
出来吧。是奚志的声音,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握紧铁锹,屏住呼吸。
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抡起铁锹砸过去——
咣!
铁锹砸在门框上,奚志侧身躲开,手里没拿武器。
我不是来抓你的。他举起双手,白简完了,我的系统任务也失败了。
我冷笑:
所以
合作。他掏出车钥匙扔过来,后备箱有两百万,换你手里的证据原件。
我没动:
凭什么信你
他忽然扯开衬衫,胸口有个硬币大小的伤口正在渗血:
系统反噬,我活不过三天。
我盯着他的伤口,那里隐约可见细小的蓝色电路。
最后帮我个忙。他咳出一口血,送我回边境,我给你真正的自由。
皮卡重新上路时,奚志蜷在后座,呼吸越来越弱。
为什么背叛白简我问。
他闭着眼笑:
系统要我服从他……但最后关头,我选了违抗命令。
后视镜里,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我踩下油门,边境线的界碑已经隐约可见。
12
边境火光
奚志的尸体在边境线前彻底冷了。
我把他拖下车,搜出钱包和手机。
手机相册里存着段视频——
白简对着镜头说:
系统必须销毁,所有知情者处理掉。
视频日期是三天前。
我把手机和尸体一起推进路边的深沟,浇上汽油点燃。
火光映亮夜空时,我开车驶过界碑。
边境小镇的旅馆老板没要身份证,收了五百块就给我钥匙。
房间里的霉味呛得人头晕。
我掀开床垫,把现金和证据照片藏进去,只留了两万在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身当地衣服去集市。
卖馕的老头眯眼打量我:
新来的
探亲。我递过一张大钞,哪儿能办护照
他找零时偷偷塞给我张纸条。
按地址找到铁皮屋,开门的是个纹身男人:
五万,三天取货。
我付了定金,转身时瞥见他腰间的手枪。
回旅馆路上,总觉得有人跟踪。
我拐进小巷,突然加速翻过矮墙,蹲在垃圾桶后。
脚步声逼近,是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
我抄起砖头砸过去,他惨叫一声抱头蹲下:
别打!是奚志让我来的!
我揪住他衣领:
奚志死了。
我知道!他哆嗦着掏出U盘,他说如果你过了边境,就把这个给你。
我抢过U盘,把他踹出巷子。
旅馆的破电脑读出了U盘内容——
白氏集团的海外账户明细,最后转账记录是昨天,转往瑞士,金额八千万。
收款人姓名拼音:
Chang
Jing。
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不是我的账户。
屏幕突然跳出新邮件提醒,发件人是一串乱码,正文只有一行字:
游戏继续。——S
我拔掉U盘,砸烂电脑主机。
床垫下的现金还在,但照片少了一张——
我和奚志在仓库的合影。
窗外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旅馆门口。
我抓起钱塞进外套,从后窗翻出去。
屋顶上,我看着三个黑衣人冲进房间,领头的正对着耳机说:她跑了,继续追。
他的右手腕上,闪过一道蓝光。
13
海上追捕
我踩着屋顶瓦片跳到隔壁院子,惊起一群鸽子。
巷口停着辆送餐摩托,钥匙还插在上面。
我跨上车,拧紧油门冲出去。
后视镜里,黑衣人已经追到街上。
领头的举起对讲机,另一只手按在腕间的蓝光上。
摩托拐进农贸市场,我在摊位间穿梭,撞翻了几筐水果。
摊主的叫骂声中,我甩掉外套,抓起摊子上的花头巾裹住头发。
穿过市场后巷,我把摩托推进垃圾堆,钻进路边公交。
公交车摇晃着驶向城郊。
我坐在最后一排,数了数剩下的钱——还有一万多。
终点站是货运码头。
工人们正往船上装集装箱,我混进搬运工队伍,扛起箱子就往船上走。
监工拦住我:
女的不能上船!
我塞给他两千块:
我男人在船上当厨子,去送件衣服。
他捏了捏钞票,挥手放行。
货轮底舱弥漫着机油味。
我躲进工具间,从工具箱里翻出把扳手别在腰后。
天黑时,货轮鸣笛启航。
我摸到厨房偷了面包和罐头,正要回藏身处,突然听见脚步声。
抓到你了。
我转身,扳手已经砸过去——
咣!
对方闪身躲开,是个穿船员制服的中年男人。
他举起双手:
别紧张,我是奚志的朋友。
奚志没有朋友。
我握紧扳手。
他压低声音:
瑞士账户是陷阱,钱转进去就会触发警报。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设计的系统。他扯开领口,锁骨位置有个和奚志一样的伤口,我也被反噬了。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远处传来警笛声。
他们追来了。男人塞给我一张纸条,下一个港口下船,找这个人。
甲板上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
男人推我进救生艇舱:
躲好,别出声。
他刚关上门,外面就传来枪响。
我蜷在救生衣堆里,听着尸体倒地的闷响。
手电光从门缝扫过,领头的黑衣人冷笑:
搜到底舱,她跑不掉。
他的腕间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14
救生艇谜
我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逼近救生艇舱。
领头的黑衣人踹开门,手电光直刺眼睛。
我抄起灭火器砸过去,被他侧身闪过。
抓住她!
三个壮汉扑上来。我抓起救生衣甩向他们,趁机钻过缝隙冲向甲板。
海风夹着冷雨拍在脸上。
货轮正在转向,远处海警船的探照灯扫过来。
黑衣人追到栏杆边,突然停下脚步。
他盯着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猛地扯开衬衫——
胸口嵌着和奚志一样的蓝色电路,但更密集,像蛛网般覆盖半个身体。
系统升级了。他向前一步,现在,轮到你了。
我后退到栏杆边缘,下面是漆黑的海水。
跳啊。他张开双臂,要么淹死,要么加入我们。
海警的广播声传来:
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黑衣人腕间的蓝光疯狂闪烁。
他表情突然扭曲,跪倒在地抽搐:
不……系统故障……
另外两个壮汉也同时倒地,皮肤下的蓝光像短路般乱窜。
我愣在原地。
快跳!
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到那个死去的船员趴在救生艇上,手里握着个遥控器:
我黑了他们的系统,但只能干扰三十秒!
我翻过栏杆纵身跃下。
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我。
我拼命往深处游,头顶传来爆炸的闷响,火光映亮海面。
浮出水面时,货轮已经倾斜。
救生艇在不远处,船员伸手拉我上去。
你到底是谁
我呛着水问。
他撕掉脸上的伪装——
是棋牌室的胖女人。
奚志的妹妹。她发动救生艇,他死前给我发了定位。
救生艇冲向黑暗。
我回头看着燃烧的货轮,突然发现不对劲:
那些黑衣人呢
胖女人冷笑:
系统宿主死亡时会自爆,渣都不剩。
她递给我防水袋,里面装着新护照和卫星电话。
下一个港口有人接应。她加大油门,记住,别再相信手腕有蓝光的人。
海浪拍打着救生艇,我翻开护照——
照片是我的,名字却写着苏兰兰。
胖女人咧嘴一笑:惊喜吗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计划。
15
灯塔真相
我攥着护照,盯着胖女人:
什么意思
她猛打方向盘,救生艇冲向礁石区:
白简最早要抓的就是苏兰兰,你只是个替死鬼。
海浪把救生艇抛上礁石。
我们跳上岸,她拖着我钻进岩缝。
岩洞深处停着辆越野车。
上车再说。
她扔给我一套干衣服。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胖女人点了支烟:
苏兰兰手里有白氏集团的股权文件,能证明白简是私生子,没资格继承家业。
所以白简要抓她
不止。胖女人冷笑,他需要苏兰兰的指纹和虹膜解锁保险库。
我翻开护照内页,夹层里有张苏兰兰的近期照——
我们像得连痣的位置都一样。
奚志故意让你被误认,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真苏兰兰转移资产。胖女人猛踩油门,现在你是鱼饵,钓出最后一批系统宿主。
车子急刹在废弃灯塔前。
顶层亮着微光,胖女人掏出手枪上膛:
跟紧我。
螺旋楼梯锈迹斑斑。推开顶楼铁门时,穿白裙子的女人正背对门口烧文件。
她转身的瞬间,我差点以为在照镜子。
常静苏兰兰伸出手,谢谢你替我挡灾。
我没握她的手:
股权文件呢
她指向火盆:
烧了。
胖女人突然举枪对准苏兰兰:
不对,真的在哪
苏兰兰笑了,突然掀开裙子——
大腿上绑着炸药:
都在我脑子里,开枪就同归于尽。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胖女人慢慢放下枪:
你骗了奚志
他骗我在先。苏兰兰按下手机,投影在墙上显出瑞士银行界面,看,八千万已经到账。
余额显示:87,431,200元。
和当初白简账户里的数字一模一样。
胖女人脸色骤变:
你黑了他的钱
不。苏兰兰微笑,这本来就是我的钱。
她看向我:
现在,欢迎加入真正的游戏。
16
证人保护
我盯着墙上的账户余额,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苏兰兰皱眉。
笑你们都被耍了。
我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录音里传出白简的声音:
系统必须销毁,所有知情者处理掉。
苏兰兰脸色骤变。
胖女人猛地调转枪口对准我:
你什么时候录的
在仓库。我慢慢后退,奚志临死前给我的不止U盘。
灯塔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苏兰兰冲向窗口,又折返回来:
你报警了
不。我按下手机第二个键,是转账通知。
墙上投影的账户余额开始疯狂减少,数字像被黑洞吞噬般消失。
不!苏兰兰扑向电脑,我的钱!
胖女人突然开枪,子弹打碎电脑屏幕:
都别动!
警笛声已经到楼下。
苏兰兰扯开炸药包装:
那就一起死!
我冲向螺旋楼梯,身后传来胖女人的尖叫:
是假的!
一声闷响,整个灯塔都在震动。
我摔下楼梯,撞开底楼大门滚到沙滩上。
身后,灯塔顶层炸开一团火光。
警车围住沙滩,探照灯打在我脸上。
常静领头的警官举起证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坐进警车后座,看着消防车冲向燃烧的灯塔。
警官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这是你的新身份。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证人保护计划。
白简已经招供,警官说,你提供的证据很关键。
车子驶离海岸线时,我摸到口袋里的U盘——
这是备份,里面还有段没给警方的录音。
录音里,奚志最后说:
如果苏兰兰赢了,就播放这个——密码是你生日。
海浪声渐渐远去,我望向窗外。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