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丢后,除了领养梁希,我还建了两个基金会,专门给孤儿院的孩子提供资助。”
“因为我想着,万一这些钱,就有一些花到你身上,让你的日子过的好些了呢?”
我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软软的发麻。
“梁希那时愿意亲近温衡,他跟我们家的关系自然近了一些。”梁予手抬手揉我的脑袋,“可是诺诺,他只是我资助过两千个孩子中的一个,而你…是我找了二十年的宝贝啊。”
这话说的我脑袋嗡嗡作响,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着父亲的胸膛,脸侧的衬衣已经被哭的不成样子。
于是一个激动,我抽噎着把自己刚刚对温衡说过的话又讲了一遍。
梁先生听着听着,脸色逐渐阴沉,看得我心里有些没底。
“您要是不信的话也没关系…”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刚刚又犯傻了。
“不是,”父亲叹口气,深深拧起了眉,“只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我视线低垂,恰好看见他紧紧捏住的双拳,虎口处都掐出了红痕。
“诺诺,”他又将那双宽阔的大手放在我头顶,“你说的事情,查清楚需要一段时间。”
“您…就这样相信我了吗?”我不可置信看他。
“你是我的女儿,”他笑了笑,“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那,那我如果我就是不喜欢梁希,故意编的呢…”
说完我又想捂嘴,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可面前的父亲笑意更深,屈指敲了敲我的额头,
“那说明诺诺愿意跟我撒娇,这不是更好了吗?”
“再说了,”他轻哼一声,带着些高傲,“我梁家唯一的女儿,编个故事而已…”
“你讨厌梁希,我和你妈妈就把她送走。”
“你不喜欢温衡了,我来找律师,让你们离婚。”
“诺诺,”他看我的眼神复杂,带着歉疚,带着珍惜,“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你是我的女儿,你想做什么都行。”
“爸爸妈妈,永远都相信你。”
落地上海下飞机时,轮椅经过机舱连接处颠了一下。
我那时正扭头跟妈妈说话,一个不稳,下意识撑了一下大腿。
“嘶…”一点微弱的疼从我按的地方传来。
我愣怔看着毯子,依稀记得这应该是被梁希捅伤的那个位置。
“爸爸…”我不敢跟别人讲,只能压着激动,将父亲拉到身边,“我,我大腿上的伤,刚刚好像疼了一下。”
他先是一惊,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从妈妈手里接过我的轮椅,“你先带梁希回去,我给诺诺约了外科的教授,现在要带她去趟医院。”
“这么急?”妈妈不解看我,“宝宝,你哥哥还在外面等着,他…”
话还没说完,爸爸已经把我抱进了停机坪上等着的车里。
我从车窗里看见梁希气得跺脚,温衡目光沉沉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头接过了妈妈手中的行李箱。
一个没忍住,脸上笑意越来越大。
“这么高兴?”爸爸偏头看我。
“高兴。”话都说开了,我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看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