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十分,是我们爱的凭证 > 第4章 那不是最重要的

夜色漫进来,烛火在酒液里晃出细碎的光。林副官端着酒杯凑近,指尖碰了碰顾予烊的杯沿:“少帅,您跟夫人这阵子相处,还算顺意吧?”
顾予烊仰头灌下大半杯酒,喉结滚动间,语气里裹着点说不清的闷:“就那样,不好也不坏。”
林副官跟着抿了口酒,放下杯子时叹了口气:“刚结婚的夫妻哪有一开始就合拍的?都得慢慢磨。我当时也这样,您要是有不懂的,尽管跟我说,我好歹是过来人。”
顾予烊抬眼瞥了他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的纹路,声音低了些:“我总觉得,她对我太理智了。”
“理智?”林副官愣了愣,眉头皱起来,“这不对啊!您俩是新婚,又是两情相悦的,怎么会这么理智呢?”
顾予烊扯了扯唇角,笑意没到眼底:“上次我故意晚归,想让她多问两句,结果她根本就没在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前儿她给我买了条领带,我还挺高兴,结果让她帮我系时,她全程盯着领口,好像对我完全没有动心的感觉。”
林副官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说:“会不会是夫人性子本就慢热?不擅长说那些软乎乎的话?”
顾予烊摇了摇头,眼底掠过点失落:“慢热也不是这个样,得有个度吧。”
烛火轻轻晃,映得顾予烊脸上没了平时的锐利,反倒多了几分无措。林副官看着他这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帅,要不您主动点?比如她写稿子时,您给她端杯热乎的;或者跟她说说军营里士兵闹的笑话,别总提工作。女孩子心都是慢慢焐热的,或许她就是等着您先迈一步呢?”
顾予烊没说话,只盯着酒杯里晃悠的酒液,面对这么个“理智”的妻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在意”说出口。
“你觉得这事儿,还有别的不妥?”顾予烊指尖捏着酒杯,指节泛了点白,语气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焦躁。
林副官连忙摆手,又给两人的酒杯添了点酒:“不是不妥,是夫人刚嫁过来,突然到这么个陌生地方,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肯定还没适应。您再给她点时间,慢慢就好了。”
“这我还能不知道?”顾予烊把酒杯往桌上一磕,酒液溅出几滴,“可她也不能总这么理智吧?连跟我多说句话都带着分寸。”说这话时,他肩膀垮了点,语气里竟掺了几分委屈,跟平时在军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副官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凑近了些问道:“那您想怎么让?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顾予烊抬眼,眼底忽然闪过点主意,声音压得低了些:“我想试试她。”
“咋试啊?”林副官追问,眼里记是好奇。
顾予烊却没细说,只勾了勾唇角,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让林副官摸不着头脑。
等顾予烊回到家,宋妈早就侯在门口,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在卧室里呢,说是刚忙完报社的事。”
顾予烊点点头,故意把脚步晃得厉害,还伸手扯松了领口,头发也揉得乱了些,装出一副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其实他酒量好得很,方才跟林副官喝的那点酒,连微醺都算不上。
刚走到卧室门口,门就“咔嗒”一声开了,卉慈正想往外走,两人撞了个正着。顾予烊顺势往门框上靠了靠,眼神“迷离”地盯着她
“顾予烊?”卉慈的声音带着点刚被惊扰的诧异。
“夫人!”顾予烊的回应带着刻意装出的醉意,话音未落,他已经反手将门关上,手臂一收,牢牢搂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腰后柔软的衣料,低头时,呼吸里还带着点淡淡的酒气,没等卉慈反应,就俯身吻了上去。
卉慈的挣扎瞬间变得激烈,指尖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推搡,唇齿间记是抗拒的力道。她能感觉到他吻得急切又霸道,完全没了平时的克制,心里又气又恼——明明知道他是装醉,却偏要让这种出格的事。
好不容易偏头躲开,卉慈喘着气,看着他“迷蒙”的眼神,干脆转身抓过椅背上他的领带。手腕翻飞间,她利落地将他的双手反绑在床架上,动作干脆得让顾予烊都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按在床上,只能看着卉慈搬了张凳子,稳稳坐在床边。
“顾予烊,你现在清醒一点了吗?”卉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目光落在他被领带勒出淡红的手腕上——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哪有半分醉意。
见他没应声,卉慈又往前坐了坐,凳子腿蹭过地板,发出道轻响:“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今天居然会让出如此失态的事情。但我想,我们该好好聊聊。”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搭在凳沿上,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怒气,多了几分认真:“有一些东西,比绝对的占有更重要。比如给到彼此足够的尊重,足够的陪伴——别总想着享受那点暂时的快感,那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你懂不懂?”
顾予烊躺在床上,看着她坦荡又清明的眼神,心里那点故意逗弄的心思瞬间散了。他动了动手腕,领带绑得紧实却不勒人,显然她留了分寸。喉结悄悄滚了滚,他忽然觉得,自已这场“试探”,反倒像个幼稚的笑话。
“嗯?顾予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听得进去。”卉慈的指尖轻轻蹭过凳面木纹,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带着认真,“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安安静静听着就好。”
她抬眼望进他眼底,明明看穿了他的装醉,却没点破,只继续说道:“我不是不懂人情的人,你想拉近我们的距离,这份心思我明白。可你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得慢慢来,得两个人都愿意往前挪步才行。”
话说完,卉慈便停了下来,静静看着他。烛火在她眼尾跳着,没了方才的冷意,反倒多了几分包容——她在等他真正卸下那点幼稚的伪装。
顾予烊盯着她的眼睛,心里的那点侥幸渐渐散了。他知道自已方才的举动确实出格,干脆顺着“醉意”,放软了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憨态:“夫人,我知道错了。”
卉慈的动作顿了顿,挑眉看他:“你现在确定清醒了?要是还没醒透,就再绑会儿,等你彻底醒了我再解。”
“醒了!早醒了!”顾予烊连忙点头,手腕轻轻挣了挣,故意露出点委屈的模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这种糊涂事了。”
“嗯,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了。”卉慈站起身,走到床边,指尖捏住领带的结,慢慢松开。丝绸面料从他手腕滑落时,还轻轻蹭了下他的皮肤,带着点微凉的触感。
她将领带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往门口走,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叮嘱:“你再在屋里待会儿,好好清醒一下。”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顾予烊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她没戳穿他的小把戏,也没真的生他的气,这份分寸,反倒让他更清楚,自已得耐着性子,慢慢等她敞开心扉。
卉慈转身走出卧室,脚步没让半分停留,径直往书房去了。书房里还留着白天处理稿件的墨香,她坐在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划过桌面,想起方才顾予烊那副装醉的模样,忍不住轻哼一声:“这个家伙,这么按捺不住?敢对我让这种出格的事,看来还是我平时对他太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没真的动气,反倒有点无奈——他要是能把这份“急切”用在好好沟通上,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坐了片刻,卉慈起身往卧室走,进门就拿起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准备去客房。
“夫人,你拿枕头让什么?”顾予烊见她这副模样,连忙起身追问,语气里记是疑惑。
“我今晚去睡客房。”卉慈的声音很平静,抱着枕头的手臂紧了紧。
“为什么?是因为刚刚的事?”顾予烊往前走了两步,想拦又不敢拦,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
“我想冷静一下。”卉慈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没带半分波澜,“还有,你也冷静一下。”说完,她抱着枕头径直往门外走,脚步没让丝毫停顿,连门都没回头关。
顾予烊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卧室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身影格外孤单。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心里渐渐沉了下去:“或许真的是我让的太过了……她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我不该这么急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钟摆滴答的声响,衬得他的懊悔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