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余幼薇被他攥得手腕生疼，刚要挣动，头顶突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苏砚抓着悬梯从直升机上爬下，落地时快步冲过来：“薇薇姐！！”
顾夜宸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将余幼薇往怀里拽，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余幼薇蹙着眉，尝试着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
两人脚下便是悬崖，她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咬着唇柔声说：“顾夜宸，你别这样，我害怕。”
“不怕，我保护你。”
顾夜宸紧紧把人抵着自己的胸口。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卑微的颤抖。
“我们继续婚礼，好不好，就差一句我愿意了！幼薇，你快说，你愿意嫁给我，对不对？”
“顾夜宸！你别逼她！”
担心顾夜宸冲动之下会做出过激举动，苏砚不敢上前，只能冲他喊。
“我没有逼她！”
顾夜宸突然嘶吼着转头瞪向苏砚，眼底布满红血丝。
下一秒又立刻转回来看余幼薇，声音骤然软下来，几近哽咽。
“幼薇，我错了，我不该关着你，不该骗你但我只有你了。我们把婚礼办完，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哪怕你还想找他，我都忍，好不好？”
他攥着余幼薇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泛红的手腕，像是在乞求。
“就一句话，你说我愿意，我们就结婚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别让他把你带走，求你了。”
海风卷着螺旋桨的气流，吹得他的得体的西服猎猎翻飞，余幼薇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颤。
她看着几步外神情紧绷的苏砚，示意他不要冲动，随后放缓语气，对顾夜宸说：“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说”
“好，我们好好说。”
顾夜宸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希冀，扣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些。
余幼薇柔和的目光直直撞进他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声音平静的问：“顾夜宸，你要的是完成婚礼，还是我真的愿意？”
顾夜宸一怔，扣着她腰的手猛地松了半分，眼底疯意稍滞，语气发颤：“我要你真的愿意”
紧接着又摇摇头，用力把她往怀里带，“不，先完成婚礼！”
“那完成婚礼，总得有仪式感。”
余幼薇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被风吹乱的衣领，帮他理顺乱飞的头发，动作带着刻意的柔和。
“你这样抓着我，我连誓词都念不完整，像被你绑架，不像结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唇角勾出点儿笑意。
“松开我一点，让我站好，认真跟你说誓词。你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嫁你吗？总得让我体面点，对不对？”
顾夜宸盯着她的眼睛，疯癫的偏执和卑微的期待在眼底交织。
他喉结滚动半晌，扣着她腰的力道松了些许，却仍攥着她的手腕没放：“你别骗我你会说我愿意的，对不对？”
“你先让我转过身，看着神父。”
余幼薇趁机轻轻挣了挣手腕，语气放得更缓。
“你看，苏砚就在那儿，我如果想跑，早吵着闹着去找他了。你看我动过吗？”
“你答应我请媒体，全球直播，结果只有个神父。我闹了吗？”
“你以前答应了我许多事，没有做到，我忍了。现在答应我的事，也没做到我也忍了。”
“我为什么要一直忍你呢？不都是因为心里有你吗？”
“但你要是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就算逼我说了我愿意，这婚礼也算不得数，你说呢？”
她的话像一根软刺，扎在顾夜宸的心口上。他盯着她平静的眼神，又瞥了眼不远处的苏砚，攥着她手腕的手，终于缓缓松了些力道。
也便是在这一瞬，苏砚猛冲上来，撞开顾夜宸，抓住余幼薇就要跑。
几乎是同一瞬间，顾夜宸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他不知何时摸出的枪，枪口抖着却精准抵住苏砚后脑勺。
“不，顾夜宸！住手！”
余幼薇情绪瞬间失控。
苏砚背对着顾夜宸，他紧紧抓着余幼薇，把她护在怀里。
顾夜宸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呼吸粗重得像失控的野兽：“把她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