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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屋子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傅斯珩一把抱起浑身是血的林夏冲往医院。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心中陡然升起的那一丝慌乱。
可当林夏醒来时。
他却习惯性地蹙眉责备:“这是你应得的报应,跟思雨无关。”
额头被缝了11针的林夏脑袋嗡嗡作响,却还是被气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滚!”
傅斯珩心底的愧疚瞬间清空,目光又是冰冷一片:“林夏,别再闹了。”
似乎是占有欲在作祟,他把重新打印好的情人协议放在桌上,“乖乖把情人协议签了,认清自己的位置,我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紧接着,傅斯珩又施舍般地放下一张支票。
“这五百万就当是补偿你的,别再去伤害思雨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丝毫没注意到,林夏把那支票和情人协议撕的破碎。
林夏一直不签合同,傅斯珩就每天派助理送新的合同过来。
看起来对她用情至深,却在朋友圈里不分昼夜地分享着和新欢的浪漫时刻。
他们在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挥金如土。
也在闲云野鹤的乡村中享受生活。
更是在她曾经向往的山川湖泊下许诺终
身。
仿佛傅斯珩曾经对她的那些海誓山盟,都只是浮生若梦。
林夏沉默地拉黑了他们,把行李从傅家搬到了酒店。
本想着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离开前的日子,却在入住酒店的第一天被绑架了。
林夏认得绑匪,正是前段时间因为徇私枉法,被傅斯珩赶出傅氏集团的高层。
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把林思雨也给绑来了!
绑匪拨通傅斯珩的电话,暴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癫狂:“傅总,别来无恙啊!”
“你的未婚妻和小情人都在我手上,想要她们活命的话,就一个人过来。”
很快,傅斯珩便匆匆赶来了。
意外的是,面对林思雨泣不成声的恐慌与崩溃,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却在看向林夏的瞬间面露担忧,眼睛深情的几乎能溺死人:“夏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林夏愣住了。
这是近三个月来,傅斯珩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傅斯珩,他真的好狠的心!
傅斯珩冷眼看向绑匪:“放了林夏,我可以撤销对你的起诉。”
那绑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狰狞大笑:“傅斯珩啊傅斯珩,你害的我妻离子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爱的女人!”
“原本我还怀疑你移情别恋了,现在看来你爱的人还是林夏。”
“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最爱的人陪葬!”
话落,绑匪一把拽住林夏的头发,手中的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傅斯珩瞳孔骤缩,猛的扑过去,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护住林思雨滚出几米外。
而林夏,清晰地听见尖刀刺破胸膛的骨裂声!
她的身体开始发飘发软,整个人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恍惚间还听见傅斯珩在吩咐援兵——
“先去抓绑匪!以绝后患!”
“不能再让他伤害到思雨!”
林夏听的想笑,可河水灌进肺里,疼的她眼前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终于明白。
在傅斯珩心里,她的命,怕是连一个绑匪都不如!
林夏在医院醒来时,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幸好林夏小姐的罕见的右位心脏,否则这一刀下去,她必死无疑。”
“不过傅总,林夏小姐才刚死里逃生,您真的要把她的肾脏捐赠给思雨小姐吗?”
“捐!”傅斯珩迅速做出了决定,“思雨是因为我才受惊过度,不慎伤到肾脏,我不能让她的余生都过没有质量的生活。”
“至于林夏,我也说过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亏待她的。”
“别犹豫了,趁麻醉还没过,动手吧。”
这句话落下的一刻,林夏感受到手术刀划开了她的皮肤。
麻醉师显然低估了她的耐药性,每一寸疼痛都清晰可知,却浑身软绵的说不出一个字。
可比起身体上的痛,更痛的是胸腔里那颗正在被凌迟的心脏!
整整三年。
傅斯珩一次次用行动证明,他所有的爱都只会属于她。
她心情抑郁,他就陪着她去看了无数次心理医生。
她食欲不振,他就去找外婆学做她爱吃的甜点饭菜。
她被人欺负,他也二话不说把那些人抓到她面前磕头认错。
她恶劣地用推开他的方式去验证他的爱,他也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夏夏,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给的糖,早就过期了。
他给的爱,早就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