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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续的植皮手术开销是巨大的,我爸妈走投无路又想到了歪点子。
他们到那些当时在场的村民家里,又哭又闹要讨个说法,要他们出钱赔偿。
穷山恶水出刁民,村里的人也不是善茬。
结果可想而知。
“不是我说,你们自己没认出自己儿子,怪谁?”
“就是!当时就属你俩打得最欢!两个人掉钱眼里了,就知道拍王家马屁!”
“驱邪也是你们同意的!现在来找我们?赔钱?做梦吧你!没告你们差点烧死人就不错了!”
“真是晦气!”
冰冷的嘲讽和推诿像一盆盆冷水,将他们彻底浇透。
他们贪婪愚昧,最终自食恶果。
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冰冷的嘲讽和推诿像一盆盆冷水,将我爸妈彻底浇透。他们贪婪愚昧,最终自食恶果。
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回到了学校,试图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埋进心底。
我换了手机号,切断了和家里的一切联系。
拼命兼职、学习,只想彻底逃离那个泥潭。
然而,我低估了我爸妈的无耻和执着。
半个月后,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园里。
他们逢人就扑上去问有没有见过柳小桐。
我愣在原地,被我妈瞥见。
他们两个猛地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死死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妈嚎啕大哭,声音刺耳,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同学的目光。
“小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孩子啊!”
她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我爸则是黑着脸,眼里布满血丝:“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把你弟害成那样,自己倒跑来这里享清福!钱呢!拿钱出来给你弟治病!”
他们竟然一路找到了我的学校!
还用这种撒泼无赖的方式在大庭广众之下堵我!
我用力挣扎,脸色煞白,一时间感到无比的难堪和愤怒:
“放开我!我没钱!你们放开我!”
我妈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没钱?!你在这么大的城市上学能没钱?你就是不想管你弟弟!不想管我们!”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把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供她读书识字,现在连爹妈弟弟都不认了!真是天打雷劈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表演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同学纷纷驻足,议论声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啊?她爸妈看起来好可怜。”
“好像是她弟弟生病了,这个女生就不要他们了。”
“可是柳小桐不是学生会长吗?平时人还挺好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越聪明的人越不知道感恩。”
那些不明真相的猜测和目光扎在我背上。
我爸妈见状,更加得意。
他们哭闹得越发卖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像跗骨之蛆。
在我宿舍楼下堵我,在我兼职的店门口蹲守,甚至找到我的辅导员“诉苦”。
辅导员找我谈话,语气委婉却带着压力:“林小桐同学,你的家庭情况我了解了一些。父母毕竟不容易,有什么困难,还是要沟通解决,这样对学校的影响也不好。”
我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