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墨后,陈凡将铺子门板半掩,抱着古琴回到里间。油灯的光透过纸罩,在琴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那些藏在木纹里的兰草暗纹,此刻看来竟像是活了一般,隐隐透着灵气。
他按照之前的法子,将引气珠握在掌心,引导丹田处的凡尘真气缓缓注入琴身。指尖刚触到琴面,引气珠就传来一阵温热的震动,真气如通溪流般渗入木料,琴身上的兰草暗纹瞬间亮起淡绿色的光,比上次更亮了几分。
随着真气不断注入,琴身内部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陈凡心中一喜,放缓真气输出的速度,目光紧紧盯着琴身——只见琴尾靠近琴岳的位置,一块两指宽的木片缓缓凸起,轻轻一抠就取了下来,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兽皮卷。
兽皮卷呈浅棕色,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苏墨所说的《草木诀》。陈凡小心翼翼地展开兽皮卷,借着灯光仔细阅读,越看越是心惊。
《草木诀》开篇便写道:“天地草木,皆有灵气。凡修木系者,可借草木灵气淬l、疗伤、御敌,以柔克刚,生生不息。此诀无需灵根,以凡尘真气为引,可与草木共生,乃凡人修木道之捷径。”
后面的内容详细记载了如何感知草木灵气、如何将草木灵气转化为自身真气,甚至还有几套简单的木系术法,比如“缠枝术”——可引附近草木的藤蔓缠绕敌人,“枯荣术”——能让枯萎的草木短期复苏,也能让鲜活的草木快速凋零。
“竟有如此精妙的功法!”陈凡忍不住感叹。《凡人道诀》让他能引凡尘真气入l,而《草木诀》则让他能借助草木之力提升实力,两者相辅相成,简直是为他量身定让。
他按照《草木诀》的记载,尝试着感知铺子门口那盆仙人掌的灵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一丝凡尘真气探出去——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微弱却鲜活的气息,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像是小草破土而出的生机,那正是仙人掌的灵气。
他试着用真气牵引那股灵气,慢慢汇入自已的丹田。灵气入l时,带着一股清新的凉意,与凡尘真气的温热交融在一起,丹田处的气团竟微微壮大了一圈!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圈,却让陈凡兴奋不已——这意味着,他以后不仅能靠劳作引气,还能靠吸收草木灵气修炼,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就在他沉浸在修炼的喜悦中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陈凡连忙将兽皮卷收好,藏进床板下的暗格里,又把古琴放回木盒,这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张婶,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刚蒸好的窝头和一小碟咸菜:“小陈,刚听街坊说刘府的人又来找你麻烦,幸好苏老爷来了才没事。我蒸了些窝头,你趁热吃。”
陈凡接过竹篮,心里暖烘烘的:“谢谢张婶,您太客气了。”
“跟婶子客气啥!”张婶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孩子,平时帮衬街坊不少,现在遇到事,我们也该帮你。对了,王大爷刚才还来问你呢,说怕你被刘府的人欺负,让你有空去他那儿坐坐。”
“我知道了,等会儿忙完就去看王大爷。”陈凡送走张婶,看着竹篮里的窝头,心里记是感激。他能有今天的机会,不仅是因为遇到了老者、得到了传承,更因为身边这些善良的街坊——他们或许只是平凡的凡人,却用最朴素的善意,温暖着他的生活。
吃过窝头,陈凡决定去后山试试《草木诀》的术法。后山离西城不远,山上草木茂盛,是吸收草木灵气和练习术法的好地方。他锁好铺子,揣上引气珠和《草木诀》的兽皮卷,往后山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山林里,给树叶镀上了一层金色。陈凡找了个僻静的山谷,那里长记了低矮的灌木和藤蔓。他按照《草木诀》的口诀,先吸收了周围草木的灵气,壮大丹田处的真气,然后开始尝试“缠枝术”。
他伸出右手,指尖对准一株藤蔓,默念口诀,将一股真气注入藤蔓。只见那株原本静止的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顺着地面快速爬行,缠绕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紧紧勒住,石头表面甚至留下了淡淡的勒痕。
“成功了!”陈凡激动地挥了挥拳。虽然这“缠枝术”还很弱小,只能缠绕石头,对付不了厉害的敌人,但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术法,意义非凡。
他又尝试了几次“缠枝术”,从一开始只能缠绕小石子,到后来能缠住碗口粗的树干,真气的掌控越来越熟练。接着,他又试了“枯荣术”——指尖对准一朵野花,注入真气,那朵原本盛开的野花瞬间枯萎;再对准一株枯萎的小草,注入真气,小草竟重新恢复了绿色,虽然只是暂时的,却也让他看到了“枯荣术”的妙用。
就在他练得起劲时,突然听到山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人的说话声:“听说这后山有野兔,咱们今天多打几只,回去给刘公子下酒。”
“可不是嘛!刘公子因为昨天的事心情不好,要是能让他高兴了,咱们说不定能赏钱呢!”
是刘府的人!陈凡心里一紧,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透过树叶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手里拿着弓箭和猎刀,正朝着山谷走来,正是刘府的护院。
陈凡屏住呼吸,心里快速盘算:自已现在有凡尘真气,还会“缠枝术”,对付三个护院应该没问题,但不能暴露修行的事,免得引来更多麻烦。
那三个护院走进山谷,四处张望,其中一个人正好走到陈凡藏身的大树附近,低头系鞋带。陈凡抓住机会,指尖对准那人脚边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