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没说，宋夫人也明白。
冷静下来之后擦擦眼泪，心中有许许多多的委屈，又不敢说，但就是忍不住埋怨。
“乖乖想问什么？”
她坐下，抬头盯着父母，严肃而认真，“爹爹，阿娘，我想知道外公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原以为，外公只是普通生意人。”
夫妇二人愣住，一时间都没开口。
宋姚青继续说：“今日沈鹤眠来用膳，他说我喝的茶是贡茶，明前头采。”
宋城想说话，但她又道：“爹爹是想说他认错了吗？”
“我不在乎家里权势大小，如果咱家穷，那我就去挣钱。如果咱家权势大，那我也有权利知道，并保护家人。对不对？”
宋夫人先一步眼泪落下，帕子擦了又擦，声音哽咽。
宋城叹息一声，“或许，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了。”
“乖乖可知当下四大世家？”
宋姚青摇头。
“当下四大世家分别是北陵夏家、南开李家、西坞司空、东晨越家。你外公就是其中李家，至于为什么这些年不和你讲，是因为我和你娘在一起那年妄南教出了一则谶纬。”
“谶纬中提出，我是‘海中猛虎’，只有遇到贵人才能脱困。而这贵人，就是你。”
“关于你外公家的一切，只能在你即将及笄、或及笄后，找到合适的时间，才能告知与你。”
宋姚青只觉得这事儿，实在是荒谬的很。
可偏偏他们生活的世界，本就是一本小说。
这似乎又合情合理。
“乖乖，别、别怪你外公。他其实很爱你的。”宋夫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无比怜惜。
“要怪就怪爹爹吧，怪爹爹不舍与你娘分开，这才应下这种事情。”
他叹息一声，“爹爹不求家中富贵，只求家人在侧。”
宋姚青：“”
“我不怪你们。”
发生在她出生之前的事情，“怪”这个字实在用不上。
“我知道外公对我很好。不然贡茶也不会年年都给我送来，银钱从未短缺过。”只是，见得少。
从小到大就见过一次，就是她满周岁那年。她能感受到外公对她的喜爱和期盼，只是那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所谓的期盼从何而来。
女儿这般懂事，夫妻二人更是相当心酸。
他们在心酸，宋姚青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再问：“爹爹打算进京？”
一开始她以为父亲进京是剧情推动，是受男主胁迫。现在看来，爹爹本身就有进京谋划一番的野心。
“有这个打算。爹爹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地方。”宋城搂着妻子，话语十分坚定。
“若是安于现状，也会让你外公失望。”
宋姚青说：“爹爹有什么想法？反正我不喜欢夏叙言，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宋城不由得笑了，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那乖乖认为沈鹤眠此人如何？”
她并未马上回答，手指在大腿上点了又点。
夏叙言是男主，沈鹤眠是反派。估摸着和男主作对的只有反派活到了最后。
既然如此，不如就他。
于是，宋姚青郑重点头。
这也意味着彻底和男主站在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