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化走出收银台的那一刻，脑子里刚响起那句无声提示，脚步还没迈到门口，忽然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店员，湿透的工装紧紧贴在背上，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往下落。可他知道，光靠那一声“支付成功”，还不够。
系统要的是震惊——那种让人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的震撼。
可刚才那一幕，店员只是愣了两秒，反应就像看到谁给宠物狗买了条金项链，觉得稀奇，但远没到吓傻的地步。
不行，还得再来一次。
他猛地转身，一步跨回柜台前，把六条烟往柜台上重重一放，声音不大，却像石头砸在地上：“扫不扫？”
店员吓了一跳，耳机都从耳朵里甩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刘化，眼神有点慌：“哥……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在笑？”刘化盯着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店员咽了口唾沫。他在这便利店干了三年，见过豪爽老板充一万话费，也见过大哥提着现金买整箱茅台。但从没见过一个浑身湿透、鞋子开胶的男人，上来就要刷十万八千块买烟。
他手有点抖，扫码枪举起来又放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这烟一根就几十块……”
刘化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机，解锁亮屏，往对方面前一递：“账户有錢，你也收到银行通知了吧？还磨蹭什么？”
店员低头看了眼自已的手机——银行app弹出一条消息：【入账108,000元，来源：跨境个人转账（免税通道）】。
他瞳孔猛地一缩。
这不是假到账，也不是延迟结算，是实打实的银行推送！
他手一颤，赶紧拿起扫码枪，“嘀”地一声扫过付款码。
“叮。”
支付成功。
这一次，声音格外清脆。
店员嘴唇哆嗦了两下，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死死盯着收款记录，反复刷新，生怕是系统出错。可每一笔都写得明明白白：交易完成，资金已清算，无异常。
他终于信了。
眼前这个穿着破旧工装的男人，真的花了十万零八千买烟，而且——付得起！
刘化收回手机，没走，就站在原地，目光沉得像深夜的湖水。
他知道，系统已经启动了。但返了多少？怎么查？有没有问题？
他需要确认。
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登录。
等待页面加载的三秒钟，是他重生以来最难熬的时间。
刷新完成的瞬间，屏幕上数字变了。
余额：9,800,3285元。
上一秒还是2835元。
下一秒，九百八十万到账，附言写着：【跨境赠款（免税通道）】。
刘化眼角微微抽了一下，脸上却依旧冷得像冰。
够狠。
十万出头，换来近千万，比例接近十倍。
但这还不是全部。
脑海中，半透明的文字缓缓浮现：
【首笔消费达标】
【返利倍率：1:96】
【后续消费将依据夸张程度动态提升】
【花得越疯，返得越猛】
他呼吸微微一顿。
原来不是固定的，而是会变的。
也就是说——下次要是刷一亿，说不定能返十个亿？
正想着，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店外不对劲。
三辆豪车不知什么时侯停在了路边。
一辆黑色宾利，一辆玛莎拉蒂，还有一辆改装路虎，车窗全黑，排气管还在冒热气。
宾利副驾的窗户缓缓降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探出头，指着便利店：“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刷了十万买烟？”
旁边玛莎拉蒂里，司机正拿手机拍店内画面，嘴里啧啧称奇：“谁啊这是？拍真人秀吗？”
路虎的天窗也打开了，一只戴着劳力士的手搭在边缘，语气带着玩味：“不会是哪个富二代来l验生活吧？”
刘化眉头一皱。
被人盯上了。
他不动声色，迅速锁屏，把手机塞进兜里，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自动门前，门“嘀”地一声开了。
他没出去。
而是突然回头。
一眼扫过去。
目光如刀，直直落在宾利副驾那人脸上。
对方正举着手机准备录像，猝不及防对上这道眼神——冷得像寒冬夜里生锈的铁钉，压得他心头一颤，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他立刻缩回脑袋，冲司机吼：“走！快走！”
车窗“嗡”地升起，三辆车几乎通时踩油门，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大片水花，飞快消失在雨夜里。
刘化这才收回视线。
店里恢复安静。
只有收银员还僵在柜台后，双手死死抓着扫码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他嘴唇微张，眼神发直，喃喃自语：“九百八十万……九百八十万……这人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刘化没理他。
他靠着墙站定，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
钱到了，规则也懂了。
接下来，怎么花？
要更夸张。
要让全世界都觉得——这人疯了。
但他不能露底。
不能说系统，不能炫富，更不能让人查到钱从哪来的。
合法、合规、悄无声息。
就像刚才那笔钱，税务自动清零，银行自动放行，连反洗钱预警都没触发。
这才是真正的无敌。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黑着，但指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
只要他敢刷，系统就敢返。
刷十万，返千万；刷一亿，返十亿……
甚至更多。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主管当众羞辱他：“你这种穷鬼，根本不配在这儿干活！”
现在，他有了九百八十万。
明天呢？
一年后呢？
十年后呢？
他嘴角动了动，没笑，但眼里闪过一丝火光。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文字再次浮现：
【检测到新消费场景】
【附近存在高价值目标：房产中介挂牌豪宅，总价870万，支持即时过户】
【建议宿主尝试大额消费以激活更高返利层级】
刘化眼神一凝。
来得正好。
他正愁第一笔巨款该怎么花才能炸出更大动静。
买套房？
不算太离谱。
但如果全款拿下，当场过户，再转手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呢？
他几乎能想象明天新闻标题：《神秘男子豪掷八百万买房，只为给狗住》。
媒l会疯传，网友会骂，但——震惊值绝对爆表。
返利，必然暴涨。
他正盘算着，忽然感觉裤兜震动。
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声音低沉：“哪位？”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冷静中带着试探：“刘先生，我是唐晚晴。您十分钟前的消费行为，触发了央行大额交易监测。我受第三方合规机构委托，需要核实资金来源是否涉及洗钱或非法集资。”
刘化眯了眯眼。
唐晚晴？
剑桥博士？财经圈有名的“审计猎犬”？
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他没慌，反而笑了。
来得更快更好。
“资金来源合法。”他语气平静，“跨境赠款，免税通道，银行已备案。”
“可您的账户三小时前余额不足三百元。”她声音紧了半分。
“那是以前。”刘化淡淡道，“人总会遇到贵人。”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她显然不信。
但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太稳了。不像暴发户，也不像骗子。像一座山，压得她说不出质疑的话。
“您……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她问。
刘化目光扫过便利店角落的厕所门。
“先去趟厕所。”他说完，直接挂断。
手机放回兜里，他抬脚走向厕所。
路过收银台时，店员还在发呆。
刘化停下，从六条烟里抽出一包，扔在柜台上：“这包给你。”
店员猛地抬头：“啊？”
“别问。”刘化声音低，“就当今晚啥也没看见。”
说完，推门进了厕所。
锁好隔间，他拿出手机，重新打开银行app。
账户余额依旧清晰：9,800,3285元。
他点进交易明细。
最新一笔：【入账9,800,04500元，备注：首单返利激励】。
和余额对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系统界面。
黑色背景，金色“h”标志静静悬浮。
他输入第一条指令：
“查询可消费标的，优先选择能引发社会热议的项目。”
系统回应立刻浮现：
【推荐选项1：全款购入市中心烂尾楼，改建为免费青年创业园】
【推荐选项2：包场全球顶级拍卖会，竞拍一件名为“命运之匙”的虚构艺术品】
【推荐选项3：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一次性捐赠五千万，指定用于非洲打井工程】
刘化看着第三条，眼睛慢慢亮了。
五千万，按当前返利倍率，实际支出不到五百三十万。
剩下的钱，还能再滚一轮。
而且——
这种事一旦曝光，必定上热搜。
震惊值，绝对爆表。
他正要确认操作，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进了厕所。
接着是压低的声音：
“喂，唐晚晴，你说的那个客户……刚进了便利店厕所，到现在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