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里空荡的很。
少了人叽叽喳喳，缠着我说些仙界的往事。
我心里好像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难受些什么。
只能将记忆抽出，幻化梦境。
蛮歌蹦蹦跳跳的出现，嘴里念我的名字，我神情淡漠，没有回应。
少女也不气馁，随着我走过一世又一世。
我看见她掰着指头，倒数着日子。
我看见自己从第一世的冷漠，到第八世亲眼看见蛮歌死在我面前后。
我红着眼睛，握着少女的手。
“等我，下一世，我定会娶你。”
我知道，我动心了。
可我我食言了。
在看到幻化成沈若白的玄霜时，便将一切抛之脑后。
做神君时，我不能同玄霜在一起，所以我便想着，就做这一世夫妻就好。
我不是没有看见蛮歌红了的眼眶。
我狠下心，咬咬牙。
玄霜同我说，蛮歌已经陪了我八世，这第九世，她想与我做一世夫妻。
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我想，就做这一世夫妻，待到我这一世寿终正寝，我将余生都弥补给蛮歌。
但是我又不忍心看到蛮歌难过，于是我提议，将沈念安做我的平妻。
我太贪心了。
玄霜私自下凡，没有瞒过天道，我看着她被渐渐抽干神力，我慌了。
她说，蛮歌花可以救她。
我犹豫了，她握着我的手说。
蛮歌同我下凡，本就是图的助我渡劫成功后的一场造化。
而且，就算是以心头血救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我同意了，于是威胁蛮歌救下玄霜。
我知道蛮歌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她，只等我与玄霜做完这世夫妻。
我就会告诉她，我对她也是喜欢的。
蛮歌欲言又止，更加坐实了玄霜的话。
我问她所图什么，她说，想先与我做三天平凡夫妻。
我同意了。
那三天，她好像很快乐，就算我总是摆着一张臭脸。
我想问她，做完这三日平常夫妻，下一步又要干什么。
没等到我问，她便死了。
玄霜说，蛮歌功德圆满，想是已经回了仙界。
我想，那是最好的，等我和玄霜做完了这世夫妻。
我就告诉蛮歌，我也心悦她。
忘川河流的花灯很多。
我寻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蛮歌的那一盏。
花灯已经熄灭。
花签上写着
‘若一直是这般，该有多好。’
我捂着心脏，那里泛着酸，拧着疼。
我当时在想什么？
我想起来了。
我说
愿世世不相见。
百年后，听说上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刚刚渡劫归来的尧华神君日日提了剑去寻玄霜上神拼命，不多日，玄霜上神便损了几百年的道行。
而那神君也奇怪，又去了趟人间，带回一株花，日日抱着。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你说，神君抱的是什么。”今日小神官当职，又看见神君拿着汲来的仙露浇花。
“不过你别说，这花我好像之前在神君殿外见过，后来就不见了。”
仙童看了看，叹了口气。
“终究不是那一株了。”
“再像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