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真要死还是假死,这个项目我都不会给你通过,真想活命,自己去争。”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疼得剧烈干呕起来,混沌的脑子也被铺天盖地的疼刺激的稍微清醒了一些,心底涌丝丝怒火。
又是这样!
因为别人一句话,不分青红皂白开始指责我,把我贬低进泥里。
可他又怎么知道我真的没有为活下去而努力过,为了能赚到一次化疗治疗的钱,我通宵在酒吧卖酒,忍下来每一双停留在我身上恶心的双手。
我为讨回工作十二个小时才得来的一百元,跪在老板面前,亲手撕开自己所有的伤疤,求他可怜可怜将死之人。
我像他说的一样,用尽所有力气去争去抢,可结果呢?
我还是阻止不了躯体一天天腐烂,而我的亲哥哥,亲手扼杀了我最后一条生路,还对所有人宣布我死有余辜。
“装得再像都成不了真,收手吧,云出岫,别让爸妈在底下对你失望。”
云瑾行声音像寒冬的雪,可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我佝偻着身体站起来,被胃酸腐蚀过的声带又沙又哑:
“如你所愿,慈善金我不要了。”
“放我离开,毕竟我是生是死早就和你没有关系。”
大脑绷紧的弦只差一点就快断裂,我强撑着直起脊背,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挪动。
“等会!”
周缕挡在我面前,眼里全是不怀好意的光:
“申请资金不会是你的障眼法吧?刚刚进场我就一直在找丢了一只的耳环,你应该不会拒绝在离开前让保安搜身,洗清嫌疑吧?”
“我的手表也不见了,装可怜原来是想把偷来的赃物运出去。”
“我的项链好像也不在了。”
叽叽喳喳的惊呼响起,数不清的怀疑视线落在我身上。
周缕得意的看着我:
“不搜身,就别想离开。”
我急促地喘息想压下体内翻滚的冲动:
“滚开,好狗不挡道,想搜身叫警察来,你再拦着我就是非法囚禁。”
“我可就有理由索求赔偿了。”
“啪!”
一道耳光重重落在我脸上,体内蹦到极致的弦终于断裂,我捂住破皮的脸,在云瑾行愕然等大的双眼里,一股恶臭扩散在全场。
3、
我的身体在腐烂,身体机能也在迅速下降。
忍受灭顶疼痛的同时,我最不能接受的是,过于疼痛带来的大小便失禁。
我曾在酒吧被人踩进自己的排泄物里,只因为臭味刺激得他们愤怒。
因为失禁太多回,身上的衣服不论洗多少次,也洗不掉那股味道,臭味仿佛从我骨头缝里散发而出,走在路上,总能收到数不清的白眼。
可这些欺凌和白眼都比不过此时此刻,云瑾行眼底流露出的一缕恶心。
会场高贵的宾客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我站在恶臭中央,扯出一个笑:
“看我出丑,你满意了?”
云瑾行慌乱的想来拉我的手:
“我没有。”
“云哥!我从来没讲过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