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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很快就有人听出了沈黎的声音，而其他网友也顺藤摸瓜扒出来沈黎的社交账号。
翻出了沈黎无缝衔接的证据。
于是苏牧的账号也很快沦陷了。
大家抽丝剥茧对比他们的每一次师门聚餐合照，每一次班级出游照片。
每一次聚餐和出游，他们两个人都靠在一起。
苏牧送她的每一个小物件，都被她不经意地露出照片里。
而苏牧的每一条动态，都有她的评论。
网友笃定他们早就暧昧不清暗度陈仓。
最后甚至还扒到了沈黎送苏牧的卡地亚手表。
【这渣女还有钱送小三卡地亚，可跟小三的饭钱也要跟男友aa！】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渣男还钱！狗男女天生一对！】
【我是律师，如果渣女不还钱，麻烦男主联系我，我无偿帮你要！】
看着他们俩的热度越来越高。
我拿出了我算的账单：“按照前女友的算法，扣除她的账单，她一共欠我66万。沈黎，请你自觉归还，我保留起诉的权利！”
说完，我把直播一关，躺在了床上。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手指还是麻的，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眼角的泪水流到了床上，我知道更多的是数不清的心酸。
苏牧和她的室友说错了。
不是我舔的沈黎，而是她追的我。
她在我的炒饭摊位连续吃了一个月，永远只吃最便宜的套餐。
她的肤色白得透明，在排队的人群里很瞩目。
于是第三十次，我一边炒着饭一边打趣她，“要不要包月，给你算八折？”
她白净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却认真地打开手机把二维码凑到我面前，“可以。”
沈黎的话不多，却总是发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这个实验做了八小时最后加错试剂了，完蛋。】
【这个样本过了色谱仪又出现杂峰了，又不纯。】
【我很想好好搞科研，可我好像没有天赋。】
而我每一次都认真附和，又诚恳发问，给足了她情绪价值。
直到那天我忙着炒饭没来得及回她。
她一个电话打过来撒娇似的，“我数据弄错了，跟你说了两个小时，你都不回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你是谁啊，难道比我赚钱还重要？”
她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是不是就比你赚钱重要。”
我的炒饭勺哐当砸在地上，心却长了翅膀飞上了天。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六年。
可就算有了女朋友，赚钱还是最重要的事。
我知道她家不富裕，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所以我要比之前赚更多的钱，我想支持她走向更好的未来。
可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慢慢地，她不再给我发那些看不懂的话。
而是变成了：
【跟你说你也不懂，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甚至连日常的话也少得可怜。
我疯狂地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好，跟不上她的脚步。
于是无论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我都甘之如饴。
她做实验时我打电话给她，拉黑。
她写论文时我发消息给她，拉黑。
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把我拉回来，让我理解她，拉黑代表着他在忙。
我在寒冬里的实验楼下等她等了一夜，可她却早就早早就回了宿舍，我只能又眼巴巴地送了早餐过去。
我握着手机等她一句生日快乐等到睡着，她一句写论文忘记时间了，我卑微的连个道歉也没敢要。
在她的想象里，我本来应该感恩戴德，有一个博士生女友。
我应该花费所有的心思讨好她，期待着她托举我低微的未来。
可我现在明白了，我的未来只能由我自己托举。